王婆子和李婆子不禁看向夏葉,夏葉在老太太的注視下,坦然地說道:“我奉老太太的意思,去抱廈找七姑娘的時候,正看到春英大吼大叫,言語對老太太和姑娘不敬。後來王婆子同我說了經過,隻是因為怕汝陽伯夫人等著急了。我隻讓她們看住春英。”
“七丫頭,夏葉說得可是事實。”老太太神色莫測地問道。
清歡低頭不語。
跪坐著的春英急了,站口喊道:“老太太,我沒有…。”
“你這丫頭,老太太麵前還敢稱我。”夏葉嗬斥道。從老太太不虞的神色中,也看出她是惱了,春英隻得閉了嘴。
“老太太,還是讓我來說吧。”王婆子原本是猶豫不決地,隻是從夏葉的態度來看,想必是向著七姑娘的。想到之前自己對春英的行為,王婆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就憑春英老子娘,自己今日估計就得不了好,何不如直接向著七姑娘去。
王婆子斟酌一番,理好思路,這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和李婆子在外屋守著。因了這內屋,春英素來是不準我們進去的。七姑娘來的時候,我兩個人也不敢跟了進去。隻是進去沒多久,聽到屋子裏有七姑娘的喊聲。事關主子的事情,隻得探頭去翹了瞧,哪知道春英正抱著給四爺的暖爐在打瞌睡。七姑娘站在一旁生氣,但也隻是讓蔓草去拉了春英。隻是……”
王婆子猶豫地看向老太太,不知道這話好不好說。
老太太生氣,麵色一沉,說道:“吞吞吐吐什麼,李婆子你說。”
一直跟在旁邊的李婆子被突然點到名,一個哆嗦沒有跪穩,往旁邊倒去。
這不倒還好,一倒正好壓倒春英身上。
春英從小也是嬌慣著長大的,等伺候人了也是被派去珺兒的屋子裏,哪裏被李婆子這樣的人這樣近距離壓倒過。
春英狠狠地把李婆子推倒,嫌棄得呸道:“死婆子,看哪呢。姑奶奶這你也敢壓,找死啊。你知道我娘是誰嗎?老太太的人你也敢惹。”
春英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王婆子也不用在解釋了。
清歡拿著帕子擦拭這眼角,把唇邊的一彎笑意掩去。
“老太太,你可要為清歡和珺兒做主啊。這般丫鬟,哪敢讓他伺候珺兒啊。”清歡半真半假得哭訴道。“若不是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去看看珺兒,哪裏會看清她的模樣。這哪是丫鬟啊,咱們顏府的小姐都比不上她。”
春英動手後就後悔了,正要辯解,隻是清歡哪裏肯給她機會。
“王婆子,還不堵了那春英,滿嘴胡話可別氣到了老太太。”
王婆子剛伸手就被春英狠狠咬了一口,隻是如今這情勢,她也不能放手,忍著疼從腰間摸出一塊看不出模樣的帕子堵住了春英的嘴巴。
“拖出去,拖出去。”那春英嚷嚷的話,讓老太太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側頭又見清歡站在旁邊無聲地流淚,心裏更是憋得慌。
王婆子和李婆子一左一右地把春英拖了出去。
清歡趕忙斟了一杯茶送到老太太手邊。
“老太太,您喝點茶。都是清歡的不好,您可別氣著了,身子要緊。”清歡神色擔憂,麵上帶著惶恐的神情。
老太太接過茶盅,飲了半盞後平氣說道:“七丫頭,倒是我委屈了你們。”
“這怎麼能怪老太太呢,老太太體諒她父母才讓她去四爺屋子裏伺候,哪知道這起子黑心的丫鬟,盡然做出這種事情。”夏葉在旁邊勸道。“當務之急,還是給四爺重新換個丫鬟才是。”
“夏葉說得是,老太太對我們姐弟已經是百般好了。可千萬別因了我們的原因,氣壞了身子。不然清歡怎麼敢在府裏住下去。”清歡紅著眼睛懇求道。
“罷了。夏葉,這幾****就先帶著丫鬟去伺候四爺吧。我身邊也不是離不開人。”老太太道。
夏葉應了一聲“是”。
老太太麵露疲色,對著清歡說道:“你先回去吧,這汝陽伯夫人送你的禮可要收好。”
“是。”清歡恭敬地出了屋子,夏葉捧著匣子跟著出來,又喊了丫鬟冬末去伺候老太太歇息。
清歡先是跟著夏葉去了抱廈那邊,替換了蔓草。
蔓草接過匣子,清歡拉著夏葉的手,感激地說道:“珺兒還小,還望夏葉姐姐幫著多照顧一些。”
夏葉低頭連稱不敢,隻說是做下人的本分。
清歡離開的時候,顏珺滿臉都是不舍。
清歡再三保證以後常常來看他,這才放了手。
匣子沒有完全合上,蔓草開了匣子打算壓平了再合攏。
“姑娘,這是…。。”蔓草驚呼。
清歡疲倦地說道:“回去再說吧。”
汝陽伯夫人這一招,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這出戲裏麵有沒有那何季同的影子,清歡都隻能先回了院子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