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個回事嘛。又看王婆子一副不願意再多說的樣子,忙笑著換了別的話題。
“好姐姐還沒有說你那個鐲子是哪來的呢?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過這麼好的東西。”
王婆子不在意地說:“也就個鐲子,老太太屋裏的丫鬟哪個不是有好幾個藏著。”
李婆子心裏暗罵,老太太身邊的那幾個丫鬟是我們這些婆子能比的嘛。
見李婆子不信,王婆子一咬牙也不管答應過的事情,就直接說道:“你可別不信,我這個是雪珠給的。”
“她不是去了七姑娘那裏嗎?”
清歡心思一動,朝蔓草遞了個眼色。蔓草會意地往後麵退了退,看是否有人經過。
“什麼七姑娘啊,不過就是來投奔的。去了七姑娘那裏,雪珠能有什麼好啊。原先在老太太屋子裏,雪珠還能時不時的找機會給外麵的人送東西。離開之後,可沒這個幸運,這不,她就求到我這裏來了。”
下人中的一些老人,成了婚都是住到顏府後麵的仆人院子裏去。每幾天可以回去一次,有些體麵的,更是在那外麵當了太太。
王婆子雖是一般,隻是她那口子的娘得過老太爺的恩典,可以住到那裏去。隔幾日就可以出去一趟,府裏一些小丫鬟要送東西捎口信都找她幫忙。
“那外麵的是雪珠的家人?”
說起這個,王婆子麵帶不屑地道:“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哪個不是買斷了全家人進來的,雪珠雖是一個人,但是在外麵可不剩下一個親戚了。家人,婆子我看到的可是個麵嫩的後生。”
“這…。。”李婆子還要再問。
王婆子卻是不肯講了,李婆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若是被她知道多了,難免有一天自己的生財本事被她搶了去。
聽到這,清歡後退了數十步。
蔓草拔高了說話的聲音:“姑娘,珺哥兒就是住在這裏的。”
屋子裏的兩個婆子互相看了看,忙跑了出去。再看到清歡離屋子的距離之後,均是輕輕地鬆了口氣。
清歡看在眼裏,麵上道:“你們是…。。珺兒呢?”
“姑娘叫我王婆子即可,旁邊的是李婆子。四爺在午睡,這回該是起了吧。要我去看看?”王婆子道。
珺兒在府裏行四,下人們都跟著叫四爺,也就清歡院子裏的一時不習慣,仍然喊了舊稱。
“我自己進去吧。”清歡越過兩人,往裏屋走去。
屋子裏布置得華麗,輕紗覆蓋,色彩鮮豔,博古架上擺的不是擺件而是各式玩具。就清歡都覺得自己若是在這屋子裏呆久了可能也會隻記得玩樂,別說是個才六歲且沒有定性的顏珺。
顏珺躺在床上,大紅色金絲繡的被褥下隻露出頭頂,看那模樣是整個人都埋進去了。腳踏上一打扮時新的丫鬟正抱著暖爐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盹。
蔓草走過去,直接拉這那丫鬟的胳膊往旁邊拽開。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了。”被吵醒的丫鬟不滿地喊道。
清歡冷冷地看了一眼,走到床邊坐下來。
喊叫聲引得外麵的王婆子李婆子探頭進來,蔓草見狀直接說道:“這丫鬟搶了主子的暖爐抱著睡覺,姑娘來了還大喊大叫。合該拖了出去。”
王婆子和李婆子偷偷瞄了一眼清歡,見七姑娘麵露寒色,也不敢拖延,直接一人一邊拽了那丫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