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危險……”
張文美再次上小閣樓時,被打手抓到被帶到老鴰麵前。
捏著她的臉,老鴰的臉都扭曲了,“你以為你自己是英雄?”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英雄!”抬起頭,張文美冷眼瞪著老鴰,平靜地道:“隻是和你相比,我還是個人。”
一句話讓老鴰惱羞成怒,把張文美丟給了打手。
鏡頭沒有刻意去表現打手的施虐,但從映在簾上的身影,還有在簾下露出的兩雙腿,還有痛苦的哀鳴中,觀眾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段鏡頭,一方麵是因為唐嘉寶的合約有特別條款,不會有太多的暴露,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簡瓊斯不是那種刻意渲染血腥暴力的導演。
拳頭+枕頭的確是可以讓觀眾的腎上腺素激增,拉動票房,但真正的好導演從不特意去賣弄那些。
在這部電影裏,哪怕沒有那些,已經很殘忍,簡瓊斯從某個角度來說,反倒是在刻意把那一切殘忍的地方簡化處理。
可就是這樣,已經足夠讓人揪心。
當昏暗的光落在蜷縮在角落裏的張文美時,觀眾席上有些女性觀眾已經開始抽泣。
她的眼角是腫的,嘴角裂開血漬未開,露出被撕壞的衣服外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個好地方。
可最讓人揪心的是她惶恐不安的神情,還有那雙失去光彩的眼眸,哪怕隻是一點聲響,她的身體也立刻驚顫,顯露出防備的姿態。
那個曾經和張文美爭執,也交過心的頭牌瑪麗靜靜地蹲在張文美麵前,遲疑著問:“疼嗎?你不後悔?為什麼要來做這種傻事?”
眼珠轉了轉,張文美抬起頭來,望著瑪麗,低聲道:“疼……但我不後悔,總要有人來幫幫那些孩子……”
“傻瓜!”瑪麗低聲咒罵,卻解開了係在張文美腳踝綁在桌子腿上的繩子。
張文美怔了半晌,忽然用力地抱住瑪麗,“等等我……”
逃出銀窟,張文美跑到警局報警,帶著警查折回積院,她想救那些被拐賣的孩子,想救幫助她的瑪麗。
可是卻沒想到,那些警查把那些被拐賣的未成年少女叫到大廳裏,挨個地拍了照片之後,竟然點著人數和老鴰要了一筆錢。
拿到錢後,那幾個警查說說笑笑地走了,把驚呆的張文美甩給了老鴰。
反應過來的張文美想要挑走,卻已經遲了。
被鎖在黑屋裏,她聽到老鴰和打手說要把她塞進集裝箱裏,和那些暴光的少女們一起賣去中東。
痛苦而絕望,但張文美還是想方設法地想要逃掉,就在她用牙咬開繩子逃出門時,正好和瑪麗撞在一起。
漂亮的瑪麗一身青腫,很明顯是被打傷了,張文美拉著瑪麗讓她和她一起逃掉。
可瑪麗卻隻是搖頭,“我能有什麼地方可去呢?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將來也會死在這裏——這裏,是我生活的地方……”
哪怕不堪,哪怕像垃圾一樣活著,可是除了這裏,再沒有別的容身之地。
逃出銀窟,張文美可以一個人逃掉,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去救那些少女,這一次,她沒有再找那些警查,而是把身上所有的錢,包括母親留給她的金項鏈,全部給了一群小混混,在小混混在路上造成混亂,使運送少女去碼頭的車停在路上時,她溜到車後,打開了門,解救了那十一個被拐的少女,帶著她們匆匆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