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萊抿嘴回去收拾開學用的東西。
亨利無奈,以兄弟口吻道:“卡洛克,這次是你太過分了。”
卡洛克皺眉道:“你也不看他今天弄出多大的動靜!”
不用亨利問,消息傳的那叫快,幾位教音樂的教授分別派人打聽這位亞萊先生有沒有改學音樂的打算,還有幾位教舞蹈的教授想問問他認不認識和他同台的那位舞者。
亞萊當然還是更喜歡美術的,至於小提琴,算是前身留下來的禮物,感謝之下,隻是用來慰藉前身無法消散的痛苦記憶。
銀發麵具舞者事後隻是微微一笑,回家做好第二天入學的準備,然後等到天色大黑後拿好偽裝出了門。
亞萊還在生氣,不準備和大貴族說話,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一群猛獸堵住門口時,他還是分清敵我地站得離大貴族近些。
領隊獸人恭敬道:“卡洛克閣下,長老會以及帝國新任警務部部長閣下有請您和亞萊先生。”
亞萊小聲問道:“是你有麻煩,還是我有麻煩?”
卡洛克摸摸下巴,“不用擔心,應該是這位新上任的帝國警務部部長有麻煩。”還是不明白城主為什麼讓那樣一個人擔任這個重要職務。
勒斯堡長子,倫恩閣下,也就是凱西的獸人兄長,於今日清晨在長老會八位長老的見證下宣誓就職。
可就在他按照流程把蓋住任職大印的紅布揭開的時候,大印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消失的“最佳新人獎”的作品,還是破碎狀地,以及一份密封文件。
其他七位長老共同看向了身後是伊登堡的雷帕德長老。
因為這份材料應該算是一份勒斯堡陷害伊登堡紡織廠一批數目不小的布料損毀的證據。
不管凶手是誰,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分明是給身後是勒斯堡的帝國新任警務部部長一個下馬威:
大印丟失,算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大出風頭的失物出現,就算其背後不是伊登堡,若是不能盡快查出凶手,倫恩馬上就是未盡職就失職;
而且又有這份不像做假的材料,凶手直指勒斯堡大公本人。
倫恩大義滅親也好,極力掩飾也罷,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
在場的都不是糊塗人,背後也都有自己的勢力,明白這是有人想故意挑起伊登堡和勒斯堡的矛盾,當然最終目的不得而知。
所以這件事被有心人士利用了,就是雷帕德也無法完全壓製,隻能把伊登堡的家主和失物的原作者亞萊先生請了來。
一路上很安靜,隨行人員各個勢力的都有,互相監督,就是怕有人給卡洛克公爵事先透露消息。
然而卡洛克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所以更擔心臉色不太好的亞萊。
亞萊一進偌大的會議室就感覺到不舒服,仿佛眼前是一群衣冠楚楚各自算計著自己利益的牛馬蛇神。
雷帕德先聲製人,“亞萊先生,請您辨認一下,眼前是不是您的作品?”
卡洛克暫時不知道詳情,所以無法給予亞萊指導,隻能依靠雷帕德。
亞萊湊上前仔細瞅瞅,看著被毀壞的作品心疼是心疼,但是他不傻,看得出此時自己的話說出口後會大有文章。
忽然,他看見雷帕德放在桌上的雙手食指看似不經地交叉放著,頓時心裏有了數,肯定道:“不是。”
雷帕德細微的表情變化足夠讓卡洛克知道亞萊回答對了。
但是有人卻不死心,如果作者說失物是真的,那麼這份指證勒斯堡大公閣下的證據就算是假的也會變得真幾分,但是如果作者說失物是假的,那麼這份證據即使是真的也會假幾分。
“亞萊先生,您肯定嗎?”
亞萊也不用認識說話的人,與卡洛克對視後,待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蛋雕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碎個徹底,本來隻是部分破損地殘缺美也不見了,“是的,這是對我的侮辱。”他很討厭這種驚險的博弈氣氛,真想馬上離開。
本來還有人想說他破壞證據,不過也反應了過來,這是兩大家族故意息事寧人。
為了愚蠢的權勢爭奪,而親手毀了自己的出世之作,這絕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然而眾人暫時還不知道,大印的丟失和失物的出現是某人很久以前就開始對這位憑借家族背景而獲得高位的帝國警務部部長的繼續抹黑。
但是那份文件的出現卻是這位看似無能的倫恩閣下反將了一軍,用以牽製對方的接下來的計劃。
雖然最後有損失的都是彼此共同的家族,但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如今不得不把伊登堡牽扯進來借以當做對付彼此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