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妃卻哪裏肯放過爰儀?隻見她撕扯得越來越厲害,甚至伸出一隻手掐住了爰儀的脖子,爰儀眉頭緊蹙,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淑妃娘娘!快放手啊,淑妃娘娘!”秀兒見情勢不對,一時也慌了神,匆忙就走了過來拉住季淑妃。
“娘娘,你忘記王爺讓小康子帶給您的話了嗎?”秀兒大叫了一聲。
激動之下的季淑妃聽聞這話,忽地想起了什麼,立時鬆開了抓著爰儀的手。她怔愣了片刻,被秀兒拉到一邊。
突然被鬆開的爰儀,後退了兩步,不停地咳著嗽,湘荷忙跑過去扶住爰儀。
“哈哈哈哈哈哈……”季淑妃頓了頓神,突然大笑起來。
秀兒被季淑妃突然的大笑驚得怔住,一時失了神,鬆開了扶著季淑妃的手。季淑妃突然走上前幾步,穿著繡鞋的腳一下子就踹在了爰儀身上,爰儀雪白的衣服上立刻多了一個腳印。
“嘶……”爰儀吃痛地吸了一聲,又向後退了兩步,坐到了走廊邊上。
“淑妃娘娘!”湘荷實在看不下去,眼睛裏充斥著怒火瞪向季淑妃。
秀兒慌忙又拉住還要上前去的季淑妃。
“湘荷,”爰儀拉了拉湘荷的衣袖,吃力地站起身,“我們走。”
爰儀絲毫也不想和這個胡亂咬人的季淑妃待在一起,更不想和這樣的女人計較什麼。
她淡漠地看了季淑妃一眼。
季淑妃穿著紫色的對襟長襦,抹胸上繡著一隻站在樹梢上的翠鳥,外麵罩了一件水紅色的鳶尾曳地長衫,掛著淡紫色的鏤花披帛,頭發用兩支珠釵挽成流雲髻。
如此高貴的妝扮,與季淑妃此時激動倨傲的神情極是不搭配。
“想走?!”季淑妃狠狠瞪著即將要轉身離去的爰儀,掙脫了秀兒的手,上前拉住爰儀的衣袖,淩厲的聲音飛揚起來,“本妃還沒有訓話呢,你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爰儀無奈,瞥了瞥季淑妃拽著她衣服的手,看到季淑妃戴著珠串的手腕微微抖動著,一下子就明白季淑妃心裏其實是害怕的。
爰儀心裏升起一絲憐憫,她抬起含著悲憫之色的清冷目光淡淡看著季淑妃:“淑妃娘娘請自重。”
自重?!
她的意思是,我季淑妃不知輕重嗎?
莫名的,季淑妃心裏平添了一股火氣。她尖銳的聲音響起,刺激了爰儀的耳膜:“你這個賤人,你還知道我是這燕王府的女主人?!”
“敢問娘娘算是哪門子燕王府的‘女主人’?”爰儀從季淑妃手裏扯開了自己的衣袖,斜斜瞟了一眼季淑妃,訕笑著問道
爰儀話裏的嘲諷意味盡顯。
季淑妃,你不過是燕王的一個妾,也敢自稱是燕王府的女主人,當著兩個侍女的麵,也不怕自打嘴巴、招人口舌嗎?
爰儀本不是刻薄之人,但季淑妃的行為實在讓她無法忍受。
“若然爰儀沒有記錯,燕王殿下的正妃可是徐娘娘,徐娘娘才是燕王府真正的女主人!”爰儀見季淑妃無話可說,是以又不客氣地補充了一句。
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季淑妃被爰儀的兩句話說得立刻自慚形穢。
她心裏憋著氣將高揚著的頭低下了一點,卻鼓起了紅通通的臉,陰冷的目光狠狠瞪著爰儀。
她在想,要不要衝上前去撕爛這個女人的嘴,撕破她那張迷惑燕王的狐媚的臉龐。
“娘娘擔心什麼,爰儀一清二楚,隻可惜娘娘杞人憂天了。”爰儀走到季淑妃身前,替季淑妃拉了拉剛才撕扯她的時候被季淑妃自己弄得不成樣子的淡紫色鏤花披帛,將披帛整理了齊整。
“杞人憂天?”季淑妃疑惑不解,“這幾日,燕王殿下不是住在正院嗎?你也住在正院,本妃就不信王爺他沒有寵幸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