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翠縷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明知道他……怎麼就看上了呢,真傻……”
“不傻一回,你怎麼知道要等得是誰呢。”伊素白歎氣,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出蕭北翎的影子,我所等待的,可以是他嗎?都已經傻過一次了,還要再傻一次嗎?
“伊姑娘久等了。”一個身著黃色輕紗,臉上脂粉未施的女子搖著團扇走了進來,微笑合宜,行走之間自有風情萬種,很有眉姨的風度。
伊素白笑著站了起來,翠縷也連忙擦臉,盡責地站在了伊素白後方。
伊素白讚許地看著她道:“想必這位就是情姑娘吧?初次見麵,素素這裏有禮了。”
“伊姑娘可以叫我非情,”非情抿嘴笑了笑,促狹地眨了眨眼睛,“還滿意嗎?”
伊素白一愣,隨即失笑道:“滿意,非常滿意,眉姨真是有本事,能教出你這樣的手下,這位是伊勝寒,我兒子,這位是翠縷。”
非情笑著和伊勝寒打了招呼,接著轉向了翠縷,問道:“這位就是翠縷姑娘?跟了眉姨那麼多年,也沒見過,今日倒是見到了,緣分這種事還真是玄乎。”
翠縷強笑著打了招呼。
“她這幾天心情不好,抱歉了,”伊素白歉然地向非情行了個禮,“我們姐妹倆從今天起都在這裏掛牌了,還請情姑娘多多照顧。”
“客氣了,眉姨派過來的人,哪裏用我照顧。你們先休息,明日我再過來。”
“帖子都發了嗎?”伊素白一邊整理發式,一邊問著身邊正在調琴的翠縷。
“都發了,那些臭男人,聽說花都第一舞姬在詠春園開嗓,猴急的不得了,一張帖子都賣到一百兩了,位置好一些的更不得了。”翠縷笑了笑,接著又諷刺道:“真是想不明白,就為了聽一支曲子!一百兩夠一般貧苦人家生活好幾年呢!”
“是啊,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這個,他們寧願放著酒肉腐爛也不願分給窮人呀!”
“現在還是好的,皇上前幾年掌了實權,頒布了很多惠民的政策,不然……”
“朝堂上的事我們可管不著,我們掙我們的銀子,盡些綿薄之力罷了。”伊素白打斷了她的話,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再想起他了,“給葉帛他們送帖子了嗎?”
“送了。”翠縷收了笑,專心擺弄琴弦,“他們住在福盛客棧。”
“知道了。”這次絕對會讓葉帛大吃一驚的,嗬嗬,有些迫不及待了。
非情讓人過來催的時候,伊素白剛好裝扮完畢。伊素白拉著裙角轉了一圈,默契地看了翠縷一眼,拉著她上了台。嘈雜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
都來了嗬。伊素白撫了撫麵紗,揚眉笑了。
“各位,素素初來寶地,人生地不熟,多虧了詠春園的情姑娘。今日安排的原本隻有一支曲子,但是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會額外增加一支。這位是和我同來的翠縷姑娘,請大家多多指教了。”
琴音響起。一個侍女端著托盤娉婷地走了上來,托盤裏放著一根精致的玉笛。伊素白接過笛子,輕吹了兩下,侍女退下。笛子離開了唇,伊素白執著笛子輕輕舞動,悠揚的歌詞從嘴裏滑了出來。
重複的聽著這首歌
自己難過自己淚流
茉莉花隨著風飄落
回家的路一個人走過
也許是哪裏走錯
路的盡頭沒有人等我
歲月總是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