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猜到何太後識破了自己的計量,又見到何太後訓斥劉辯,暗道這女人果然留不得,臉上卻是絲毫不露破綻,笑咪咪的說道:“我等沒那福分,這酒就可不是人人都能喝的。”
呂布端著酒,身子僵硬,這一刻清晰的感覺到,手中的那壺酒比那千斤鼎還要沉,還要重。
何太後心中一驚,猜到了董卓想要除掉自己母子,拂袖道:“要是哀家不喝呢?”
李儒就知道何太後不會乖乖就範,命令左右拿著短刀和白練走上前,陰冷道:“如果不喝太師賜的美酒,那就隨便從這兩樣裏挑一件吧。”
何太後一見這兩件東西,饒是定力再強,也不禁倒退了幾步,勉強定了定身子。
妃子唐嫣頓時跪在地上,拉扯著呂布的鎧甲,哭求道:“大人,妾身願替皇上太後飲此美酒,還望大人放過他們母子”
呂布低頭看著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美麗女子,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奈何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談何幫助她。
李儒連何後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區區一個妃子,大罵道:“你算什麼東西,這酒是你能喝的?”
李儒端起呂布手上的酒杯,提起酒壺滿滿倒了一杯,將酒遞給了何太後,帶著恭敬的口氣道:“太後,您請吧。”
才剛滿三十不久的何太後哪肯就這麼死去,直接一把推開了李儒遞來的酒杯,“咣當”一聲,酒水灑了一地,不顧自己太後的身份,何太後大罵起來:“何進無謀,竟然引了董卓這條豺狼入京。董賊逼害我母子,皇天不佑,你們這些鷹犬走狗,必遭天譴!”
李儒見手中的酒杯被打翻,耐心本來就快用完了,又聽見何太後罵自己是董卓的鷹犬走狗,還說自己不得好死,更是怒火中燒。
盡量壓住心中的怒火,李儒蹲下身子撿起了打翻在地的酒杯,起身盯著何太後冷冷道:“太後,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李儒手一揮,身後的一眾武士衝了上來。
從未發過一言的呂布沉默許久,終於開口道:“李儒你們先出去!”
李儒被呂布這句話給弄糊塗了,不知呂布是何用意,李儒低聲問道:“溫侯是何意思?莫不是想……”
呂布放下手中的端著的酒水,盯著李儒一字一句冷冷道:“這是義父給我的任務,你憑什麼發號施令!”
李儒一下就被呂布的話給噎住了,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猶疑道:“可是太師說過……”
呂布用手停止了李儒說話,拍了拍李儒的身子,保證道:“李大人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會完成義父交給我的任務的。”
李儒壓根兒就不相信呂布,猜到呂布想要支開自己,李儒趕緊催促道:“那就請溫侯動手吧。”
呂布麵露難色,在李儒耳邊輕聲道:“李大人,你知道弑帝這種事情不光彩的,人越少越好,還請你出去稍等片刻。”
李儒看著呂布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帶著一幹人等走出了門外,李儒可不相信呂布會為了眼前幾個已經毫無價值的人跟董卓翻臉。
“嘎吱~”永安宮的大門帶著沉重的悶響關上了。
永安宮內,就隻剩下了呂布,兩個女人和十五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