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人心思各異,會議僵持不下最終決定改日再議便都散了。臨走之前,沈淵拉住了陸可心:“我需要跟陸總談談。”陶白澤上前一步麵色不善的攔住了他:“恐怕你沒安好心吧。”“難不成我還會把她吃了?剛才是個誤會,現在我要找她說說雅爵公司的秘密計劃。”陶白澤還是警惕的不讓步。陸可心終於發話了:“都出去吧,我跟他私下談談。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公司那麼多人。”說著推了推陶白澤。陶白澤這才不甘心的跟眾人退出會議室。待會議室的門關上後,沈淵便緊張的抓住陸可心的肩膀急切地問:“麒麟兄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為什麼你現在是女兒身了?那個怪物沒把你怎麼樣吧,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陸可心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別搖了我都快散了聽我慢慢說吧。”沈淵這才尷尬的放開了手。陸可心坐在桌沿邊,慢慢給沈淵講述著:“你知道你曾經與我定下的關於陶白澤名字的誓約吧。那個誓約本沒有詛咒,可因為當年他因為你在我身上下的護咒最終殺不了我,就在我身上下了個惡毒的詛咒。我一直沉睡在陶家的血脈裏。直到這一世我終於蘇醒,可是醒來就被他盯上了。他搶了我的陶白澤身份,變成了陶白澤,而把我關在這小小身軀裏。不過他也被我小時候設計,被我推了一把出了車禍,所以身體裏窮奇的那部分邪惡魂靈陷入了沉睡失憶了,並且喜歡上了我。可我總有不好的預感,最近兩年他的邪惡那部分魂靈會蘇醒過來,我很怕。”說著陸可心小小的身軀縮成了一團。沈淵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麒麟哥哥不怕。不管你現在是男是女,我都會保護你,曾經是你保護我,現在該由我來保護你了。我慶幸,兜兜轉轉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你。”陸可心的頭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沈淵的肩上,而臉上卻露出了獰笑。陸可心掙脫了懷抱,故意問到:“那弟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哥哥的?”沈淵得意的說:“我聞到了哥哥的味道啊!而且跟你握手的時候,你的手心把我燙傷了。我是寒屬性的從以前就不能跟你握手啊會被燙傷的。”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紅色傷口。“疼嗎?”陸可心故作疼惜的吹了吹他的傷口。“怎麼會疼,我又不是小孩子。”沈淵嘻嘻笑到。陸可心寵溺的摸摸他的頭。在她麵前,沈淵仿佛又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散發著稚氣,可愛單純。殊不知,麵前的這個根本不是他的兄長,而就是窮奇本尊。很快,沈淵一張嬉笑的臉又恢複了嚴肅:“那哥哥,我們到底該拿陶白澤怎麼樣?”陸可沉吟道:“目前我也不知道如何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我還有陸氏集團。這些年我也秘密籠絡了一點勢力,我們可以聯係密切點,好商量窮奇蘇醒的對策。”“好吧,既然哥哥現在是女兒身,那我們以後就以情侶掩飾身份吧,也可以順便刺激刺激陶白澤。你好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果有危險了記得聯係我,我會保護你。”說完沈淵深深的看了陸可心一眼,便出了會議室。沈淵一出門,在拐角便被陶白澤攔了下來:“你們在裏麵恐怕不是在說公司的合作吧,說說吧,你到底對陸可心有什麼企圖?”沈淵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了陶白澤一番,戲謔一笑:“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男朋友也不會管那麼寬吧?況且,你還不是別人男朋友呢。”見陶白澤神色複雜的思考著什麼,他便附在他耳邊小聲道:“要不要和我打個賭。”“什麼賭?”“我賭陸可心永遠不會喜歡你。她會跟我在一起。”說完這句話沈淵的唇角都洋溢著輕蔑。陶白澤眼波蕩漾了一下,眼裏便閃出了異常堅定的光芒:“我相信她,我會用我的真心感動她的。畢竟我想抓住的東西,是沒有辦不到的。”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一臉驕傲。倒是沈淵愣了愣,便不屑的撇撇嘴角:“我隻看結果。”說完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留給陶白澤一個器宇軒昂的背影。陶白澤煩躁的抓抓腦袋,心想自己要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抓住她的心了,畢竟他可不想多年的想念付諸東流,並且他相信陸可心對他也是有點感覺的。不過他不知為何…..剛才的沈淵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一個為了得到糖而準備搶奪的….弟弟?進了電梯門的沈淵也皺著眉頭,他並不關心賭約因為他相信結果一定跟他所想的一模一樣,可是心底越來越煩躁,他總覺得剛才的陶白澤眼底的光芒那麼的像他的那個哥哥。“哥哥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估計這個失憶的怪物因為跟哥哥呆久了所以被感染了吧。”沈淵自言自語的說到,甩了甩頭便不去想他。陸可心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會議室的桌沿邊,這時陶白澤推門進來:“可心,你怎麼還在這兒發呆?是姓沈的威脅了你什麼事嗎?說出來看我是否能幫你。”陸可心回過神來,便搖搖頭:“不,不是。你幫不了。”“難道他真的跟你表白了?一見鍾情?他可是業內有名的花心大少啊?”陶白澤開玩笑道。而陸可心聽到這話卻不自然的別過頭:“沒有事,你…你想多了。”可她臉上不自然的神色輪誰都看得出來。既然陸可心不願說,那陶白澤也不好多問。陸可心說她還想再一個人待一會兒,陶白澤也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今天見到了沈淵,令陸可心寒心裏的寒冷冰湖難得的泛起了一絲漣漪,她的思緒飄向了過去。“白澤哥哥白澤哥哥,快來看快來看!這是花神姐姐從凡間帶給我的霸王陀螺!怎麼樣?”一個身穿黑直裾綰著童子髻的小男孩兒朝正在安靜看書著一襲紫衣的另一個男孩兒跑去。紫衣男孩兒抬起頭看看對方手中的玩具,和煦的笑笑:“真好看,窮奇好好玩兒哦,我再看會兒書就來陪你玩兒哦。”黑衣小孩兒噘著嘴並不開心,因為每次它的白澤哥哥都要看完書了才能陪它玩兒一會兒,它常常天真的問為什麼,白澤便回答說:“因為哥哥想讀萬卷書,學萬物法,變成和麒麟一樣出色的存在。”窮奇天真的問:“麒麟是誰啊?”“麒麟哥哥是天地間的神獸,久負盛名。它曾經路過昆侖山救過我一命。你也一定要向它學習,將來成為天地間頂天立地的大人物。”“是!”窮奇應到。可是日複一日,它從白澤哥哥嘴裏聽到的張口閉口的都是麒麟,有時甚至根本忽略了它的存在。它的性格變得乖戾古怪,漸漸從心底厭惡這個未曾謀麵的麒麟。它聽說麒麟是懲惡揚善的大英雄,它便偏要懲善揚惡。於是它看見有人打架,它就要去吃了正直有理的一方;聽說某人忠誠老實,它就要去把那人的鼻子咬掉;聽說某人作惡多端,反而要捕殺野獸饋贈。而每次白澤發現後,便會狠狠責怪窮奇。窮奇便很開心,因為白澤哥哥終於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雖然也隻是片刻,他也會很開心。終於有一天,一位身著金縷衣的年輕人腳踏祥雲閑庭信步而來,麵如冠玉,全身泛著神光。白澤看見他已經移不開目光:這就是白澤憧憬多年的人物麒麟。窮奇則是麵色不善的盯著麒麟。而麒麟上前的第一句卻是:“窮奇,你可知罪?”“不知吾何罪之有?”窮奇挑釁的盯著麵前這個氣宇軒昂的人。“哼,懲善揚惡,助紂為虐,此為大罪,還不該反省?”窮奇嗤笑道:“是因為妨礙到汝的懲惡揚善了嗎?那吾問汝:善是為何?惡又是為何?為何善就是對惡就是錯?”麒麟義正言辭的說:“善即是理,惡該有惡報。這是天理不用我多說。”窮奇還想再反駁點什麼,卻聽見從小到大跟自己一起的夥伴卻說出了站在對方一邊的話:“窮奇,你該聽麒麟兄的,錯了就該認罪伏法,不要鬧別扭了。聽麒麟兄的勸吧。身穿黑衣的青年聽到從小到大朝夕相處的摯友都在幫著別人說話,從來倔強的他居然留下了眼淚:“不!我沒有錯!我就是沒有錯!”說著便變回原形逃去遠方。其實它隻是一氣之下跑到了暗處,它多麼希望摯友會來找他,像往常一樣輕言細語的勸它回家。可它發現,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根本沒有想過找它,並雲淡風輕的說:“待窮奇知錯的,自己便會回來的。“於是白澤便和自己憧憬的英雄麒麟常常待在一起,關係莫逆更甚於跟自己在一起玩耍的時候。而朋友之間的小心思有時候真的比戀人之間還可怕。這個可憐的出走孩子被嫉妒心衝昏了頭腦,它決定展開它的報複。它當時隻是單純的想著,也許有一天麒麟不在了,他的白澤哥哥就會回到他身邊。而事實並不如它所願。麒麟不見了,自己的朋友也變得失魂落魄。這個任性的孩子後悔了。可還來不及後悔,便被舜帝宣揚罪名,流放至西方。看著族人在遙遠路途中流離失所,死的死,散的散,自己真的痛心不已,後悔當初是否真的做錯了。但得知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白澤的母親——西王母時。它便知曉了一切,原來是他親愛的哥哥,從小到大的玩伴徹底的背叛了它。它的眼裏燃起了永不熄滅的怒火,徹底墮落成了凶獸:“白澤,汝既然不仁,別怪吾不義。咱們來日方長。”回憶到這裏,陸可心的頭鈍痛不已,她疲憊的看了看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溫柔的笑了:“你不仁,我便不義。我親愛的白澤哥哥。”說完,便站起身來理了理著裝,走出了會議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