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麼,多數時候還是心平氣和的好、切忌浮躁。越是浮躁、越是糾結。顏狐狸自是對這點很是通透……
子夜笙簫起,豔都‘得月’上頭今兒個倒是一位麵生的姑娘,麵龐清秀、腰肢細軟、酥若無骨,倒極易叫人無端端的生出幾分難名的欲望出來。眾人皆摒了呼吸細細往台上瞧去,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頃刻之間整座花樓裏頭除了絲竹繞耳與美人衣袂擦碰之聲竟是安靜的很……
二樓雕花羅幕屏風華貴依舊。隻是這回,在這重重羅幕遮掩的後麵難得的這狐狸竟不是隻有自己一人……
美人兒腰肢羸弱,半爬半俯之間,一雙美目之中倒似是含了半汪泉眼一般晶瑩剔透、盈盈欲滴。狐狸亦是風流的緊,身子雖是閑閑倚著,手上卻絲毫不曾閑著。一手緊緊箍了美人兒腰肢,另一隻手卻在美人身上來回遊移。隻偏生上天生就一副風流樣貌,就連逗弄著美人兒的動作都似是在戲弄一隻小貓,隻撓的她心裏癢癢,卻偏生不肯往下進行……
“公……公子……”
“嗯?”狐狸的笑聲仿若是從鼻間溢出,隻一雙鳳目卻仍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大廳高台恣意舞弄著的美人兒身上,從來不曾離開分毫……
伏在她身上那美人兒似是感受的出來她語氣裏的懨懨,忽的便乖乖伏著身子不再言語,但那水目當中的失落之色卻是怎麼掩都掩蓋不掉。顏狐狸猛地收回目光忽歪了歪頭對上美人兒眼睛,眼中的戲謔之色顯而易見:“笙歌樓裏的姑娘亦當有傲氣、傲骨。豔都不比別處,如你這般的性子太過容易看透,這就是為何我豔都不多收姑娘的原因。”
那美人兒似是被顏司這番話嚇了一跳,反是顏司倒不見得有多在意,從頭至尾均是興之所至、神經兮兮,眼神也在霎那間變得深邃,食指輕輕刮著麵前美人的麵頰嗬了口氣,淡淡一笑:“有客人了,你先回去歇息。”
身後確有涼風劃過,美人兒回神,身後早已站了一人。麵色清俊如玉,不過卻剛毅了不少,盈盈下拜,輕緩退下。絲竹之聲仍是源源不絕,清歌默立了一會兒,看麵前的人仍是那副閑閑散散的模樣,頓感無趣……
“顏公子當真是好雅興?”
狐狸聞言也不過是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伸出單指敲了敲一旁座位、方才開口道:“雅興不雅興的倒是不敢當,更何況……殿下又如何得知顏某不是在這裏等著殿下到來呢?”
“還真是看不出來。”清歌並不客氣,安然坐下之後還替自己斟了杯水:“不過多日不見,顏公子仍是風采依舊!”
狐狸鼻間哼笑一聲:“殿下亦然……不過……這個時辰,倒是常見殿下走動呢,果真是我等常人比不得的。”
“顏公子似是對清歌頗有成見,倒是不知未見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是讓清歌惹得公子這麼不高興?”清歌笑的和煦,說話亦是不疾不徐。
“哈哈,怕是殿下想多了呢!顏某一向如此。”
“這樣甚好。其實清歌就是好奇的很,顏公子放著好好的西臨皇子不去做,偏生來這等地方做此等營生,真是叫人費解的很……霽櫟公主獨自一人整天處在那種環境之中不知道心裏倒是何種感受,公子竟是不會心疼?”
狐狸麵上一僵,那一時怔忪的模樣看在清歌眼裏倒更像是覺得是這人怕是受了刺激。隻是狐狸自己可不這麼想……倘若不是被這月清歌提醒,他可是差不多都要忘了自己遠在西臨的皇宮裏頭還有一個如花的‘妹妹’來著……
“這麼說來,怕是殿下早已見過霽櫟了,不過您在這個時候告訴顏某這些話是想要提醒在下些什麼呢?”
“公子果真是聰明人。”清歌爽朗而笑:“公主年華正茂,卻身患隱疾,公子常年在外從不回轉、倒是真的從不知曉還是絲毫都不曾在意呢?”
清歌的眼睛深邃而又凜冽,即便是掌滿燈燭的柔和室內,都絲毫不見能溶解得了他眼中的半分直接。
顏司忽的低下頭去,周身斥滿著的均是自旁邊月清歌身上出來的迫人氣息。他乍然一笑,麵上盡是澀然:“殿下果真心思敏銳,不過您怎就斷然我對她的病情絲毫不曾在意?隻是倘若殿下沒有絲毫指示便是顏某心中再怎麼急迫,怕是也沒有幾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