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是篆刻茶聖陸羽《茶經》八千多字的紫砂壺堪稱萬金難求的妙品,人更是佳人。茶道在人不在茶,能得如此傾城的紅顏獻上一杯茶,今生便已無憾。深諳茶道的秦宇望著方芸的出塵仙姿,看得心神搖曳,恍如隔世。
燕濤介紹說:“阿宇,坐吧,喝茶,這茶可是采自神農縹渺峰的‘縹渺紅顏,,比黃金還貴重千倍啊。每年至多產二兩,第一聲春雷響起峰下寺廟僧人即到縹渺峰柄鳳台方圓十米內選擇冒出一厘米的嫩芽采摘,不能用指甲掐,在看中某根茶葉後,隻能順著輕輕一提,馬上交由山下二八少女乳溫嘴含,茶葉必須當天炒製,故名‘縹渺紅顏,。”
方芸纖纖妙手衝好四杯茶,然後一一遞到燕濤、秦宇、燕菲兒手中。秦宇在方芸的注視下接過那杯“縹渺紅顏”,一股清香直撲肺腑,他小啜一口細細品味,頓時“飲罷清風生兩腋”,齒頰彌香,如入仙境。
傾城紅顏,妙品佳茗,三者珠聯璧合,把盞一啜,怎麼可能不韻味無窮?
半個時辰後,茶香漸淡,燕濤叫秦宇陪他去打高爾夫球。
兩人到了球場,沒有任何懸念,秦宇再一次打出了一杆進洞,狠狠地蹂躪無了燕濤的自尊心。燕濤搖頭感歎道:“阿宇,你真是個怪物。你為什麼任何事情都能夠做到超越常人?!”
秦宇的回答差點令燕濤吐血:“因為我不是常人。”
燕濤笑道:“你小子永遠是那麼狂傷文。”
秦宇說:“因為我有狂傲的木錢。否則狂傲便是一個自欺欺人自取其辱的笑話。”
燕濤說:“秦宇我送你一句話,自恃才智者終被才智害!君子才華,玉韞珠藏不可使人知。奸雄之心,韜光養晦不可使人知。你要是能做到剛柔相濟便好了。”
秦宇笑道:“謝燕董教誨。不過我覺得我的太極已經練得夠強了。太極講究的就是剛中帶柔,柔中帶剛,所以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其實有時我更喜歡以剛對剛。如果我的對手比我強,我就會比他更強!沒有絕對的實力,再柔又有個屁用。我就喜歡我的人生充滿挑戰和刺激。”
兩人打了一個小時的球收杆後,燕濤又提議去醉春湖上兜兜風。秦宇笑道:“既然燕董有此雅興,我恭敬不如從命。”
燕濤哈哈一笑,打電話喊來管家範僧同行。三人來到醉春湖邊,上了遊艇,範僧駕駛遊艇在湖上兜風,燕濤和秦宇則站在甲板上,憑著欄杆領略風浪,觀看湖上湖岸景色。
兜了幾圈後燕濤吩咐範僧停了下來。然後和秦宇坐在遊艇甲板上的白色休閑皮椅上一邊享受陽光,一邊慢慢地聊了起來。一開始的時候,燕濤聊得很遠很遠,他聊起了四個曆史人物:“阿宇,我出道題目,你來答。項羽驍勇善戰,萬人莫敵卻有勇無謀,最終自刎烏江,留下曆史上最悲壯的詩歌;劉邦投機奸詐,臉皮最厚最不像英雄卻在秦帝國倒塌後的中原逐鹿中笑到了最後;曹操寧願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身負梟雄罵名;嶽飛精忠報國被奸相秦檜所害卻名垂千古。如果讓你在這四人中選一個作為自己的偶像你會選誰?”秦宇哈哈笑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試問世間英雄幾許,萬人敵,敵不過無情歲月,終將化作了黃土塵埃!你所問的這些,其實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不知燕董出此一題有何深意?”
燕濤說:“我想看一下你的心性如何。因為從一個人的取舍觀念中,可以看出他的心性如何。是英雄,是梟雄,有時候憑一念可見。”
秦宇哈哈一笑,說:“燕董,人性是複雜的,你看不穿的。我告訴你吧,這世間無所謂什麼英雄梟雄,也無所謂什麼好人壞人。對古代人而言,項羽和嶽飛是大英雄劉邦和曹操肯定是梟雄或者奸雄。但現代人不這麼看了,寧死不肯過江東的項羽是傻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幹嗎要自刎烏江啊?而嶽飛就不單單是傻瓜這麼簡單了!那個草包皇帝和奸臣秦檜要殺他,他就伸長脖子給人家殺還把兒子女婿一起叫回來挨刀?那樣的昏君,那樣民不聊生的朝代,自己有木事推翻了他多好啊!換句話說他的死是窩囊的,是對天下百姓不負責任!沒有創造一個朗朗乾坤讓百姓安身立命。如果你要我選,那我就告訴你,我或許會選心黑臉皮厚的劉邦,或許會選一世梟雄的曹操!但絕不會選不肯過江東的項羽或一味愚忠的嶽飛做我的榜樣!”
燕濤笑道:“很高興,你的選擇跟我是一樣的。是啊如今時代變了,人的取舍觀念也變了。誰能說得清這是時代的進步,還是人性的悲哀?”
秦宇忽然反問:“燕董,你在商場上拚殺了幾十年,你認為你是英雄還是梟雄呢?”
燕濤沉吟片刻,說:“我應該算是梟雄吧。對於大業有成的商人來說,功利是功利者的通行證,淡泊是淡泊者的墓誌銘。而現實生活中,則盛行的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我的野心大心也黑,還有些狠辣。商場爾虞我詐競爭慘烈為了利益我是不擇手段的。對於我的競爭對手我向來不會給他退路。做男人不能太懦弱,寧願做一個殘暴狡詐的強者,也不願做怯懦無能的庸人。這個社會就像一個殘酷的鬥獸場,要想舒服愜意地生存,隻有擁有獅子般強大的實力、狐狸般狡猾的智慧和毒蛇般冷酷的陰險。因為這麼做不僅僅隻是為了自己活著,更是為了自己要保護的人。不過現在我似乎老了,有時候居然狠不下心來了。”說著,燕濤話鋒一轉,問秦宇,“阿宇,夏飛燕跟你是鄰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