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過去了六個寒暑,當初清古真人留下的十句劍訣,聶浥塵已經基本領悟完畢,每日在采薇閣後的竹林裏打坐,練習劍法。
天資果然十分重要,他借著純正的火係單靈根,再加上練習勤勉,在短短一年便將根基築穩,成功順利得到達了心動期,再四年便成功辟穀,其修煉的速度比之沈陵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五年的光陰,當年的那個十歲的小孩也已經漸漸長開,雖然還帶著些稚嫩,但是卻已經成了不容他人小覷的人物。
正是夏日,酷暑難耐,聶浥塵舞了一套劍,感覺有些炎熱,抬頭看了看烤人的太陽,抿緊了唇。心思一動,便一拋飛劍,輕巧的身子騰空而起,踩踏著飛劍前往望川峰。
河水清澈,可見河底遊魚,聶浥塵一路逆流而上,到了上遊之後才停下,熟練得找到了一處清潭,將外袍脫下,隻穿了單衣,忽然想起什麼,低沉地喝道:“沈陵。”
沈陵:“你脫就是了……我又不會偷看。”沈陵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放出去的靈識收了回來,周圍又一片漆黑,沈陵幹脆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聶浥塵脫了個幹淨,跳入清潭中,清涼的河水洗去了他一身的疲乏和燥熱,聶浥塵舒服得呻/吟一聲,幹脆將頭也埋進水裏,暢快得遊泳。
這些年來他過得十分愜意,每日練習劍術,累了便到這裏坐一坐。
這一片附近少有人來,確切說來是少有人知道怎麼來,聶浥塵是當初在後山采藥的時候偶然撞進來的,那些被他當做零食吃掉了的汲靈草就是在這附近發現的。
他第一次帶沈陵來的時候,還發現了幾顆殘餘的汲靈草,知道其珍貴之後,聶浥塵便小心地避開,任由其生長。
萬物生長皆有定數,竭澤而漁並不是好事。
聶浥塵一個猛子紮得更深,可以看到鱗片晶亮的小魚在他眼前遊過,憋著的這口氣快到了盡頭,聶浥塵正逐漸向上遊,忽然腳腕處被什麼拉住了,聶浥塵驚訝地掙紮著,扭過身回頭一看,竟是一截水草,水草死死地捆住聶浥塵的腳腕,並且在不停地將聶浥塵往河底下拉扯著,何地一片暗沉,乍一眼看去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聶浥塵掐訣,從指尖飛快地射出一點電光,擊打在水草上,水草一陣收縮,微微鬆開,聶浥塵便趁機掙脫開,隨即更多的水草自河底鑽了出來,向著聶浥塵的方向撲了過去。
沒料到,水草撞擊在聶浥塵的身上,好像被什麼阻擋住一樣,草尖拚命敲打著那層看不到的牆壁,碰擊之處翻出一圈圈震蕩激烈的漣漪。
沈陵喝道:“快走。”
聶浥塵立刻腳踩禦風咒向著河麵遊去,很快上了岸,那些水草也隨之追了出來,砰砰砰得炸裂聲在水麵響起。
“追來了!”
聶浥塵忙祭出飛劍,卻沒料到那些不知幾丈長的水草在撲出水麵之後便迅速地枯萎下來,撲簌簌地落在河麵上。
聶浥塵驚魂未定,望著順流而下的枯葉,喃喃道:“這是什麼東西?”
沈陵解釋道:“鬼草,平日裏藏在河流的深處,以血肉為食。平日裏吃些魚蝦就算果腹了,你可算是頓大餐。”
聶浥塵疑惑地問道:“鬼草體型如此龐大?你確定沒認錯,那是鬼草?”
“一般不會有錯。”沈陵道,“鬼草見光即死。”
“那長成這樣也未免太奇怪了。”
沈陵道:“我早覺著這裏有些異常,如此大量的汲靈草,還有那生長得十分茂盛的植物,這鬼草更是長得可怕。不過……比起這個……”沈陵的話裏麵帶了點戲謔的笑意,“你是不是應該先把衣服穿上?”
聶浥塵:“……”
沈陵眼前驟然一黑,無奈地笑了起來,“這些年來,聶浥塵可真是越來越會控製他的殘魂了。說封我靈識便封,可真是不考慮我的想法。再說,同是男子,他又怕我看什麼。”
這麼一想,沈陵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聶浥塵光.裸著身子的景象,少年身材纖細卻不顯單薄,四肢修長勻稱,皮膚白皙還透著粉紅,黑漆漆的眸子沉著冷靜卻藏著一絲慌亂,麵容清秀可口,微張的嘴唇還在喘息著。
好一個小鮮肉啊……
沈陵默默舔了舔唇,感覺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歪了……
呃呃呃,好吧……的確是該……避一避……
“什麼東西?”聶浥塵忽然低聲一呼,隻見一道影子從眼前閃過。“衣服!”,外套被什麼飛快地搶走,聶浥塵看過去,一隻猴子抓著他的衣服得瑟地在樹枝上對他張牙舞爪地嘰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