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律真人仍舊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將清古真人的法寶換掉,換做了自己的火炎尺,尺子落在聶浥塵掌心,一截截的火焰往上冒,清律真人一雙眼睛盯得死死的,最終看到火焰冒到尺子的一半處就不動了。
別說純正的火係單靈根,聶浥塵這資質就連普通的火係單靈根都不是。
清律真人又盯了會兒,最終失望地歎了口氣,道:“竟是我弄錯了……”
聶浥塵抿唇不語,沈陵卻樂得見到這種局麵,扯了抹看熱鬧的笑,自在地靠在至尊蟒鼎上瞅著外麵的景象。
霍白其人沈陵是明白一二的,將聶浥塵放在清律真人門下就相當於丟在霍白眼皮子底下,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聶浥塵又隻是一個普通弟子,若是清律真人開口了怎麼也推脫不得,清律真人司掌千古劍門的律法更是得罪不得,現今清律真人發現是自己弄錯了聶浥塵的資質主動退出便是最好的結果。
清律真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火地瞪了幾眼聶浥塵後發現這孩子神情冷靜一臉坦然,不得不承認這事情是自己一頭熱弄錯了,怪不得這個孩子。又歎了口氣,清律真人道:“他靈根裏有木,我修習的功法是純正的火屬性術法,即便是劍意也是剛勁霸道一流,怕是不適合這個孩子。我與他有緣無分,這次,當師弟唐突,打攪師兄清修了。”
清古真人理解地點了點頭,道:“無妨,我也許久未這樣坐下來同師弟說說話了。”
清律真人心裏複雜得很,也沒心情跟清古真人再交談,便扯了個理由告辭回去。
清律真人走後,清古真人細細打量著聶浥塵的眉眼,這孩子長得十分可愛,眉清目秀,隻是一雙眼睛黑漆漆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光彩,小臉板著,十分嚴肅,若是能笑一笑,想必會更好一點。
視線漸漸遊走,清古真人怔了一下,將視線定在了聶浥塵的額心。
那裏隱約有一絲異常的真氣在流轉,淡得像霧一般朦朧飄渺。清古真人道:“孩子,你過來一點。”
聶浥塵湊過去,清古真人便將食指點在聶浥塵的眉心,稍稍運轉真氣,指尖觸碰到的地方綻放出一點漩渦,清潤的光芒乍現隨後消失。
清古真人眸色漸漸沉了下來,似是不解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掐指推算了片刻後,又搖了搖頭,道:“命盤錯雜,竟是一片昏昏沉沉模模糊糊,孩子你的命途怕是我等凡人無法窺探的天機啊。”最終罷手。
他又在聶浥塵額心一點,此次卻換了樣子,一點光芒彙入聶浥塵識海當中,沈陵頓覺殘魂的靈識開朗起來,一眨眼的功夫竟然發現自己身在聶浥塵與清古真人的麵前。
“果然是我徒。”清古真人歎息一聲,看著沈陵的殘魂,憐惜地道,“我這隻是演化了一個幻影而已,你的殘魂還是被鎖在了聶浥塵的識海當中。”
“師傅。”沈陵跪在清古真人麵前,道,“徒兒不孝。徒兒知錯,不該自大,貪多了臻靈丹。”
清古真人道:“此劫難逃,你與這孩子的命運就此綁定在了一起,你該道歉的是這個孩子。”
見沈陵看他,聶浥塵默默地別開了視線。
沈陵問道:“師傅,可有讓我魂魄回歸的方法?”
清古真人道:“我隻能推算出你身在聶浥塵靈識裏,倒推算不出如何化解你們的劫難。”
沈陵怔住,就連師傅也無法解決,那他還真得跟聶浥塵糾纏在一起了嗎?
聶浥塵也不太高興,卻也隻板著臉沒說什麼。
清古真人看穿了兩人的心思,道:“卻也不是徹底無解。”
兩人同時開口:“怎麼解?”又各自沉默,沈陵挑了眉看聶浥塵,隔了會兒才問道,“師傅請說,千難萬苦,我也會想辦法化解。”
清古真人一彈指,在空中變幻出幾個模糊的形象來。
幾團色彩不一的星雲在空中漂浮旋轉著,清古真人扯出其中三團,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人魂,亦稱主魂,覺魂,生魂。天魂主宰意識,蘊含一切因果報應一說,地魂司善惡羞恥,人魂則主宰壽命。”說吧又扯出另外七團,“七魄又分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主宰人的七情六欲。三魂七魄完整之人,才能得窺大道,才是一個完整之人。而沈陵,你現在隻有一魂三魄,靈魂不全,自然難以再修習,想必這些日子來你也通過殘魂來修煉過,可否覺著真氣運轉不順,十分難過?”
沈陵點頭道:“是有此兆。”
清古真人道:“所以,依我推測,隻要將你散去的魂魄收集回來你便可以度過如此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