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也不遲。”墨珺握住了姬涕血的手:“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姬涕血一收手,那把閃耀著銀輝的龍鱗刀就再一次化作了一隻白皙粉嫩的小手。不知為什麼,她總是對墨珺有一種奇特的信任感,很熟悉,就像是遇到了前世的故人一般。一雙紅眸淡淡的望向墨珺,柔荑握上他的大手。
“謝謝你。”姬涕血望向他,又望向墨璃玥,“謝謝你們這麼對待我。”一抹笑顏綻開,如同三月的煙花,鳳眸眯起,笑靨如花。一滴淚水溢出臉頰,順著白皙如瓷的肌膚緩緩淌落,滴在衣襟上。本來狂妄不羈的戰甲瞬間化作繞指柔的輕紗,絢麗無比,宛若晴空中那一個絕美出塵的仙子,勿入凡塵,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身上的輕紗勾勒出她姣好的身軀,銀絲飛揚著,映在月輝下。
如同上天最真愛的藝術品。上天怕是金雕細琢,才得這麼一個絕代風華的少女。無比珍惜,卻又不能阻止她落入凡塵,被紅塵淹沒,經受著痛苦。人的一生,沒有絕對的好事。有美便有醜,有光明便有黑暗,絕不可能出現單純的美好無比的事物,所謂的:
有正亦有邪。
耀眼的陽光另一麵則是無窮的黑暗,溫暖如春的背後便是刺骨的冰寒。世界上沒有絕對美好的東西。成功的背後必有無盡的辛酸苦辣。美麗的人生必有汙點,這世間是險惡的,光明的背後是無盡的黑暗潮濕。女神賜給了人們絕美的樣貌,女巫則給他們夾帶上無窮無盡的劫:情劫,財劫。正是因為有了這黑暗的一麵,才讓這個世界變得平衡,讓天枰變得平衡。隻有韜光養晦才能換來明哲保身,最終鳳凰涅槃,最終浴火重生。
“大人,我們啟程吧。”玄媚笑笑,站在姬涕血身側,就隻能成為她的陪襯,不過她絲毫不介意,被如此強大的人比下去,她輸的心甘情願。表麵上妖嬈動人,內心裏卻是無比正直。這姑娘,真是有一個好性格---
“等等!你們不帶上我嗎?”烈焰看著前麵的五人離去,不免有些著急,大喊道。正欲再次開口,卻被墨珺一個冰冷的眼神噎了回去:“無用的人,帶來作罷?”
哢吧。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傳出,烈焰的心碎了。默默地躲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地方,一邊弱智地堆著雪人,一邊不滿地嘀咕道:“我有那麼不中用麼?”
幹那麼弱智的事情,還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中用,我也是醉了。
姬涕血默默地鄙視了烈焰一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跟著玄媚兄妹兩人走了。
如果自己也去裏一個弱智,那自己不也變成弱智了?
深吸了幾口氣,確定自己沒有被傳染上白癡病毒,這才放心地隨著玄冥玄媚兩人走了。走了許久,月光開始變得越來越亮,遠方也傳來淡淡的簫聲。淡漠的仿若一泉深潭,表麵上平靜無波,但潭裏卻是無窮無盡的殺機與煞氣,雪窖冰天的寒意如同深深刺入到骨子裏,寒冷蕭殺,又如同無窮無盡的冰刃。
似乎是察覺了來人,那一抹雪白的身影微微轉頭,容顏似雪,風華絕代。堅挺的下巴,三千華發中夾帶著一縷雪白,更顯清心寡欲,月牙眸中泛著寒意,人如其曲,隻是淡淡一瞥,卻如同被扔進了冰窖裏,最終在寒冷中死去,變成一句屍骨,卻還保留著最美好的模樣,明明是那麼的美好,卻又是那麼的殘忍,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