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聖名之書:向心大陸(2 / 2)

“那個黑人受此一擊之後,立刻倒地,頭上冒出血,不一會兒就把頭附近的地板染紅,像一朵鮮豔的紅玫瑰。我之前經常做體力活,力氣已經不小了,再加上我的怒氣,這個人十之八九已經被我打死了。我立刻看向我的母親,看她有沒有受傷。”

“母親臉上並沒有露出災後重生的表情,反而是一陣驚訝驚慌,甚至還帶有怒氣。她喊,你在幹什麼!這是你的父親!”

“我愣了一愣,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打我母親的人竟是我的父親。我頓時驚慌失措了。之前我十分平靜是因為在貧民窟中殺了個擅自入屋的人是屬於正當防衛,但是,現在這個人是我的父親,情況就會變得有些不同。盡管這行為可能屬於正當防衛,但是,自己殺了自己的父親,這對我打擊太大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戲劇性的展開。”

“我立馬去檢查一下父親是否真的死了,盡管這是個打母親的父親,我心中還是希望他活下去,並不是我不想去坐牢,而是逃不過自己的內疚。我把手指伸到父親的鼻孔下麵,完全沒有熱氣冒出,然後我再摸一下他的大動脈,沒有了跳動,他死了,我的父親死了,我的父親被我打死了。”

“我雙腳一軟,摔在了父親頭部冒血造成的血泊,我滿身都是父親的鮮血。我發呆了一陣子,母親伸手一巴掌打到我臉上,她說,你還愣住幹嘛!還不趕快收拾好!我抬頭望著母親,看到她滿臉淚水,我知道他心痛,心疼自己的兒子殺了人,為自己的丈夫死去而傷心,更為自己的兒子殺了父親而崩潰。母親還是我的依靠,我聽從了母親的吩咐,去處理父親的屍體。”

“我先將父親的屍體拖到浴室放置好,我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將父親的屍體埋在地下。然後我用抹布將地板上父親的血抹幹淨,不知道為什麼血很難抹幹淨,盡管我用了很多洗潔精、漂白水等等洗滌用品都擦不幹淨,還是隱隱約約留下一灘痕跡。”

“我沒有吃飯,我擦到快十二點了,貧民窟漸漸安靜下來,我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到浴室,將父親的屍體拖到後院的灌木叢附近。我用手狠狠地挖著土,我不能用鏟子挖土,因為這會發出聲音,引起鄰居的注意。我控製著自己的節奏慢慢又十分用力地挖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終於挖了一個和我父親身體差不多大的深坑。我將父親的屍體拖到深坑中,然後用土將他掩埋,看著泥土慢慢淹沒他的相貌,我發覺自己沒有多看父親的相貌就要將他掩埋,我決定再看他一眼,我拿出手電筒照著父親的臉,我望著父親閉上的雙眼,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我感到了後悔與內疚。”

“將父親掩埋完畢後,天邊漸漸明亮起來,過了一個夜晚,這是個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個普通的夜晚,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個漫長煎熬的一夜。”

“我請假休息了幾天,走過父親死去的那灘痕跡的時候,心中不禁一陣冷意,似乎父親正在看著我,我受不了了,我衝去廁所把所有洗潔精拿出來不停地擦那灘痕跡,擦了一天一夜,手掌因為泡水而變皺,因為摩擦而破皮出血。母親在旁邊說,已經夠幹淨了,不用再擦,那灘痕跡不見了。但是,我仍然感覺到那灘痕跡仍然在,現在想起來,那灘血跡早已不在了,隻是我心中的汙跡已經無法擦幹淨了。”

“我不停地擦,早已忘記了吃飯,母親見我如此,不得不打電話報警。母親向警察述說了一切,最終,我因得了精神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我在這家精神病院接受了【手術】,竟然沒有死亡,而且還得到了一種能力:向心大陸。我清醒過來後,想起了我的母親,我知道,我不能呆在這裏太久,我要照顧我的母親。所以,我加入了回環小隊,想要離開這家精神病院,去照顧我的母親,照顧她的下半生,不要再受苦了。”

“可是,我已經死了。再見了,我的母親,我已經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