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兄。”風影動叫住了席洋,將剛才副本裏爆出的材料塞到他手上,迅速說道:“不知道這個情況會持續多久,正常死亡雖然不會掉落東西,但其它情況下,我可不敢保證我能守住這些東西。”
“這裏的所有人當中你生存能力肯定最強,這些材料便放你這裏吧。”漫天的黑火當中,風影動的表情顯得有些悲壯:“別死啊。”
……
上方的怪鳥在森林上盤旋了好久才離去,四處已經是一片黑火繚繞的景象,席洋不知道在林中奔跑了多久,跟團員們的聯係也因為距離太遠而一一中斷,穿出森林,是一條小小的山坳。
點點嘈雜的聲音從山坳間傳來,席洋心中陡然一突,連忙翻身躲進路旁的一堆雜草當中,匍匐著縮到一塊圓石之後,道路上,一隊魔兵招搖著緩緩走過,步伐散亂不堪,陣陣輕微的不明語言經微風傳入了席洋耳朵。
這些魔兵臉色漆黑,還覆蓋著一層黑甲,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數條黑肉翻卷的傷口,嘴有些尖長,手臂或是與人無二,持著長戈衝槍等兵器,或是單臂直接長成了一副骨刀模樣,後頸有鱗甲,反射著黑亮的油光。
有點像披上甲胄的直立蜥蜴。
席洋虛空悄悄畫了道天眼符抹在眼瞼上,身形埋得更低了,這些魔兵,個個都是三十級,名稱是火煙衛。
二十個未知的三十級魔兵,戰鬥力未知,席洋並沒有貿然的行動,現在的情況,頭上仍有怪鳥巡邏,一旦出去跟這些魔兵糾纏不清,短時間內便很難脫身,想到那些從天而降的恐怖黑火,席洋估計現在的血量當麵也是被秒殺的份。
魔兵過道,頭上尖銳的嘯聲再起,一頭巨鳥低空滑翔而過,依稀可見兩爪尖銳的毫光,韁繩套頭,一魔兵牽引著坐在兩根肉翼之間,身形矮小,頭上卻是尺許長的紅火升騰,在四周睥睨掃視,席洋暗呼了一聲僥幸,剛才要是稍微一有動作,隻怕現在一團黑光便會迎空轟下。
這邊的坐標,大概是陰平城以北三裏,往南仍是一片樹林,鬱鬱森森,席洋仰空環視,魔兵過後附近已經再沒有半頭巨鳥巡邏,一片血雲遮天,雖然係統已經提示城池封閉,但目前實在沒有其它的去處,席洋悄悄地摸進森林,緩慢南行。
陰平城,已經許久沒有在這附近活動過了。
淡淡的聲響從耳旁掠過,席洋心中一緊,連忙躲到一顆樹後。
“咚!嚓!”重物落地並壓碎樹枝的聲音,席洋探頭,前方有個全身浸血的人匍匐在地,艱難抽動著身軀,兩名魔兵揮刀跟在身後,敏捷地在叢林中跳躍而至。
長戈揮舞出黑亮地長芒,往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紮下,後方再無追兵,席洋身形箭般地躥出。
霸擊,斷龍挑,山河踏,碎蕩八方,山河踏!
紫色劍光過處,一名魔兵當即被連擊至死,剩下一名揮戈後退,喉嚨裏怪響:“咕……”作勢欲喊,席洋五指微屈,擒龍手將他捏到身前,一劍捅進他張開的大嘴當中。
“咕咕……”這名魔兵口中發出含糊不清地聲響,被緊接著紮死在地。
林中一片寂靜,席洋警戒地掃視了片刻,彎身蹲在地上的人身旁,伸手將他翻回正麵,這是一名全身甲胄的NPC,但從摔倒在地之時便已經是一命嗚呼了,席洋的呼吸有些沉重,遊戲裏第一次見到如此逼真的場景,麵前一臉血汙的青年瞳孔渙散,手中死死地捏著一方木牌。
“陰平恐難撐三日,見令速援。”木牌上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不知送往何方。
地上的兩名魔兵身上也有腰牌,席洋將腰牌摘下,入手冰涼,十分沉重,像是金屬材質,看向屬性之時,他神色不禁一動。
“火煙衛腰牌,佩帶時,全屬性+1。”
居然還有這種東西!席洋將牌子掛在腰帶上,所有屬性果然全部加1,可惜隻能佩帶一個,他將另外一個扔進包裏,畫了條土壕符將屍體全部埋下,不再拖延時間,繼續潛跡南行,一路走來,居然沒碰上半個玩家,隻有隱約的幾隊魔兵在附近掃蕩。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全服事件,玩家們都上哪去了?
死了?席洋不禁想起這個最為合理的解釋,漸漸地,陰平城的輪廓在眼中變得清晰,隻是粗粗一看,席洋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明白為什麼城池封閉無法進入了。
城內,護城的符陣已經啟動,隱約可見城池上空水膜般的罩子,一條白龍在防護罩內遊走,怒吼,空中,無數的巨鳥環繞著城池上空,噴出一團團黑亮的火焰,轟開成豔麗的煙花,下方,一條黑帶圍著陰平城,密密麻麻。
數十萬的魔兵!
(哦,五千字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