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第一支隊審訊室,那女警和一個中年警察,坐在審訊的台上,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邵曉峰。
邵曉峰被這兩道眼神,盯的心裏有點發毛,心中無奈地歎道:“發神經了,幹什麼這麼盯著我看呢。我知道長的有點帥,可也不要這麼一動不動地盯著看啊!”
他哪裏知道,這是刑偵第一支隊隊長李豔楠創出來的審訊方式。先以氣勢壓倒對方,令犯罪嫌疑人從心底畏懼他們。
如此一來,犯罪嫌疑人的防線就會崩潰,就會把要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李豔楠盯了邵曉峰一會,見他還是神色自若,倒不由佩服起邵曉峰的涵養功力。
打開詢問筆錄範本,淡淡地開口問道:“姓名?”
“邵曉峰。”
“職業?”
“學生。”
“學生?”李豔楠冰冷地看著邵曉峰,道,“你不是龍氏家族繼承人龍珊珊的貼身保鏢嗎?怎麼變成學生了?”
邵曉峰道:“很簡單了,大小姐是學生,那保鏢自然也得是學生了。不然,怎麼貼身保護大小姐的安全呢。”
李豔楠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邵曉峰這個說法,接著問道:“你認識死者嗎?”
邵曉峰搖搖頭,道:“不認識。”
“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記住,不許遺漏一絲細節。”李豔楠盯著邵曉峰不放。
邵曉峰聳了聳肩,道:“我們學校的翁文月老師,初來乍到,想請大家吃頓飯,算是互相正式認識下。於是,大小姐,也就是龍珊珊,打電話給韓瑩夢和夏夜兩位同學,約定好了時間。”
“我們按照指定地點,發現她們人沒到,於是就在操場上等她們。可是沒想到,有人大喊跳樓。我們感到好奇,就跑過去看熱鬧。”
“沒有想到,還真是有人想跳樓。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看見有人想不開,尋短見,不去把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吧。”
“因此,我偷偷地摸上樓頂,想趁機把那位男同學拉回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同學一心尋死。我還沒拉住他,他就跳了下去。順帶的,也把我給拉了下去。”
“情急之下,我那矯健身手發揮了作用。在快要著地一刻,看準一個突出的陽台,借力減緩下降力道。然後一步一步往下跳,安全地到達了地麵。”
“我很想救那位男同學,可在那種情況下,我也隻能表示,無能為力。”
說完之後,邵曉峰靠著椅子後背上,心裏暗道:“不是我不跟你們說實話,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說出來,你們肯定不信。即便你們信,憑你們的身手,根本不是鬼陰神君的對手。我說謊,也是為了很好地保護你們。”
“你在說謊。”李豔楠毫不客氣指出邵曉峰話裏的謊言,冷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當時尋短見的,不是那位男學生,而是一個名叫夏夜的女生。還有,死者致命死因,不是跳樓致死。而是在跳樓之前,心髒就已經被人捏碎。換句話來說,這個案子不是一起自殺案件,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哦,是嗎?那我就不清楚了。”邵曉峰心裏也忍不住佩服李豔楠的觀察力,短短時間裏,可以從這些細微東西,推測出這麼多事情來。
看來,她可以坐上市局刑偵大隊第一支隊長,不是浪得虛名,是有真本事的。
李豔楠冷笑道:“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你不想說而已。邵曉峰,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要是不說出事情的真相來,我們完全有理由,向法院控告你謀殺罪。”
邵曉峰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神態,淡淡地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信還是不信,自己看著辦。至於說控告我謀殺罪名,你若有證據,大可去做。”
“你……”李豔楠一下子被邵曉峰弄的沒轍,她的確是懷疑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死者跳樓之前,心髒已被人給捏碎,這是何等的殘忍手法。既然已經殺死了死者,又為何多此一舉,要把死者丟下樓呢?難道是想掩飾什麼?
邵曉峰為什麼那麼巧,剛好出現在那棟教學樓的頂端?
而且,為什麼又要奮不顧身去救死者?
難道他不知道,死者心髒已碎,即使他救了下死者,也挽回不了死者的性命?
但是,他還是這麼做,為什麼呢?
綜合以上幾個疑點,李豔楠基本可以判斷,邵曉峰就算不是凶手,也肯定認識凶手。
至於他奮不顧身救死者,很可能是與凶手有什麼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