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988,我看別人釣魚。》(1 / 3)

好多朋友問我為什麼叫鰱子幫,這是怎樣一個團隊,解答的同時也勾起了我釣魚的記憶,回憶像一壺老酒,每次品嚐都會感受到不同的味道,回憶還像頭上的白發,越找越多。回想起這些年釣魚的點點滴滴,卻發現往事猶如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是應該記下點東西了。

第一章:《1988,我看別人釣魚。》

我6歲以前爸爸媽媽在縣城裏上班沒時間照看我,我就和奶奶在農村住,那時候我總跟在村裏比我大的孩子後麵玩,記得有個人叫張驢子,是我們的孩子頭,大名叫什麼不知道,反正大家都這麼叫他,那時候他就拿木頭叉子做彈弓子用石頭打鳥,打到過喜鵲,麻雀等等我不認識的飛禽。

我們住的村子前麵就是一條河,是遼西名河“六股河”的一個支流,河麵最寬的地方有二十來米,最深的地方不知道多深,反正淹死過人。孩子們總在河裏洗澡,我奶奶是堅決不讓我下水的,但是我總在岸上看他們洗。那時候就看見水麵上的魚一群群的,大概一兩左右大小吧,當時不知道是什麼魚,我們都叫他白票子,現在想想應該是馬口或者白魚。

當時我們在河裏隻能摸到泥鰍,這白魚嗖嗖的遊得老快,而且那時候覺得這魚長得好看,他們就琢磨怎麼能把這魚給弄上來,做個抄網也扣不住,張驢子比較懂得多,估計也是問了家裏的老人,晚上他把縫衣服的針燒紅了給彎成個鉤子,另外一頭直接拴上縫衣服線。我們東北沒有竹子,他爬上楊樹撅了一根能有兩米長的樹枝子,又找了一個去年的高粱杆,剪出能有2厘米的小段,把線從高粱杆裏麵穿過去,另外一頭栓到樹枝子上麵,一個魚竿和線組就這麼做成了。因為我們洗澡時候總看見樹上的毛毛蟲啥的掉水裏,魚瞬間就給吃了,就琢磨著抓毛毛蟲,但是那時候我們對那東西有種天然的恐懼,分不太清楚哪個是毛毛蟲哪個是洋辣子,不敢抓。

這時候張驢子充分體現出他有才的特點,跑到樹林子裏麵抓了幾個我們當地俗稱的“棺材蟲”,就是那種一節一節的有好多腿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臭味的蟲子,後來我百度了一下,學名叫做山蛩。也就是這個東東。掛到鉤上撇水裏了,就是釣水皮子,扔裏麵就咬啊,但是上鉤率不高。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用縫衣針做的鉤子得頂現在那伊勢尼12號的鉤,釣一兩左右的白魚,難度可想而知。釣了幾下總結出經驗了,隻要看到高粱杆給拽跑了,就直接把樹枝子可勁的往後甩,那才叫真正的飛魚,張驢子在水邊釣,那魚出水就脫鉤,都飛到後麵樹林子裏去,最狠的飛出去估計能有四五米遠,他釣,一群孩子在他身後拿樹枝子劃界限,你一塊我一塊的,一人抱著一個罐頭瓶子在自己的地界等著,飛到誰的地界了,那魚就歸誰,我最小,要不到地盤,隻能在旁邊看著,別說釣了,揀魚都過癮,我看熱鬧的都跟著過癮。

不過那蟲子的味是真惡心啊,第二天張驢子就不抓蟲子了,誰揀魚誰抓,而且還得給掛到鉤上,現在這些釣魚大師,我也沒見誰有張驢子當年的氣勢啊,人家張驢子釣魚秘書就有五六個,跟班的更不用說,啥活都不用幹,就等人給上好了食,自己往水裏撇,往岸上飛魚,那叫一個威風。說來大家都不信,那棺材蟲是越抓越少,後來河邊的樹林子裏基本絕跡了,都去很遠的樹林子裏翻樹葉子找,找到之後放在罐頭瓶子裏養著。比起現在什麼殺蟲劑啥的,還是人民的力量強大啊。玩了幾天之後大家紛紛自己仿照製作魚竿,漸漸的他的秘書們也人手一把竿子開釣,不伺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