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顯然力單勢薄,一開始還在上風,可是時間一長難免挨了些拳腳。
那四人倒是好打發,季初瑤很快就解決了四個男人,轉身要去幫陸修,卻突然大叫道:“陸修,身後六點鍾方向。”
陸修當即轉身,可是卻慢了一步,外籍男子手上拿著匕首,狠狠的刺入陸修的腹部,匕首抽出,鮮血頓時淌了出來,從他的黑色皮衣裏流了出來。
幾名男子頓時圍著陸修拳打腳踢,陸修嘴角淌血,悶聲吼道:“走啊!”
季初瑤哪裏肯走,立即衝了上來,不管不顧的將陸修護在身下,任由那些大男人對著她嬌嫩的身子又打又踢!
隱約間,季初瑤聽到了車子刹車的聲音,可是四周都是拳風,她聽得不真切,直到身邊的人外籍男子都被打倒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得救了。
抬眸看過去,黑色的皮鞋旁邊是一根黑色的拐杖,那男人舉起拐杖,似乎隻是輕輕的落下,敲在倒在身旁的外籍男子頭上,可是那男人的頭部卻像是遭到了重創,頓時血花飛濺,登時睜大了眼睛,竟已經死了,那男人手中還握著匕首,顯然就是剛剛刺傷陸修的人。
季初瑤顧不了這麼多,著急的看向身下的陸修,他已經昏了過去,她驚恐的伸出雙手,發現自己的手上已經染滿了鮮血。
白安易皺了皺眉,吩咐身旁的黑衣人:“立刻聯係醫院,他什麼血型?”
季初瑤見他的眼睛是看著她的,連忙回道:“A型。”
“讓醫院準備好2000cc的血。”
“明白。”
季初瑤被嚇壞了,2000cc,那是多大的量,陸修的傷勢難道有這麼嚴重嗎?她突然驚慌,為什麼陸修傷在腹部,後背卻全是血呢!
張敏等人也都圍了上來,對著昏迷不醒的陸修也是手足無措,他們已經習慣了那個總是吊兒郎當的陸修,也習慣了看著他笑的樣子,突然這樣臉色蒼白的躺在他們麵前,讓他們頓時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僅僅半天的時間,他們的頭兒受傷住院,陸修現在又身受重傷,這個仇,他們重案組記下了。
陸修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重度昏迷,失血過多的他意識全無,這一關能不能過,還要看老天的垂憐。
陸修和文煙是在同一個醫院,文煙接到消息,直接拔了手上的鹽水衝到了手術室。
白安易攔住文煙:“你怎麼跑來了,不是讓你在病房裏等消息嗎?”文煙身後還跟著那名黑衣人,白安易冷眼掃了他一眼,對方也不言語,低了低頭算是抱歉。
“我還能坐得住嗎?陸修還在裏麵生死未卜。”
“冷靜一點文煙。”
護士急急的走了出來,拿著一份同意書說道:“病人高危,請問家屬哪位?”
文煙和季初瑤一同衝了過去:“我們是。”
季初瑤泣不成聲:“為什麼會高危,腹部中刀而已,怎麼會高危?”
“請你們冷靜一點,病人後背中槍,因為病人中彈之後有過劇烈動作,所以情況比較嚴重,腹部的傷造成病人失血過多,而且脾髒受損,手術比較危險,你們要是可以代表他本人,就把這份協議簽了吧。”
文煙和季初瑤看向協議,這協議無非就是醫院為了擺脫責任讓病人家屬簽的死亡同意書,若是手術之中有任何的意外,都和醫院無關。
兩人突然都沒有了這個勇氣,張敏卻已經給陸修的母親打了電話,捧著手機拿到文煙和季初瑤麵前:“頭兒,初瑤,伯母的電話,說讓你們聽。”
季初瑤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接這個電話,都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
文煙接過電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是那明顯的顫音還是出賣了她:“伯母。”
韓娟秀帶著哭腔說:“文煙,小修怎麼樣了,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沒有伯母,相信我,陸修會沒事的。”
“文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敏說的也不清楚,是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的意外嗎?那你和初瑤有沒有受傷啊?”
“伯母,我和初瑤都沒有受傷,我們沒事。”
“好,文煙,伯母正在趕來的路上,陸修就拜托給你們了,要是伯母沒到之前有什麼事情,就你們兩個決定了。”
“好,我知道了。”
文煙掛了電話,季初瑤整個人都蹲在地上,無助的掉著淚,文煙接過護士手中的筆,顫巍巍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眼淚早就模糊了雙眼,文煙坐在地上,抱著季初瑤安慰:“沒事的,沒事的,他不會丟下我們的。”
季初瑤緊緊的抱著文煙:“文煙,怎麼辦?怎麼辦?”
“沒事的,沒事的。”文煙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外她還能說什麼,會沒事的,她隻能這樣祈禱著,一切都會過去的,陸修很快就會醒過來,然後衝著她們痞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