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決？”眉頭緊蹙，明明是疑問，語氣卻十分肯定。一想到那張冷酷的臉，手中的手機不自覺握緊，對方的片刻沉默正好印證她心中的問題。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一個不貞潔的女人沒有哪個男人會珍惜，隻能選擇我。你隻有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過了，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雲決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遙遠卻讓人足於畏懼。
戚蔓深深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日匆匆，對這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完全沒有一點好感，而他的話顯然讓她發怒。沉著臉，聲音壓低。“抱歉，我是外科主刀醫生，精神科請上六樓直走第六個門就是。”狠狠掛上電話，雙手扶在桌上喘著粗氣，臉色一片慘白。
雲決半窩在牛皮沙發上，冷冷將手機甩在桌上，起身，雙手插袋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大廈下細如螞蟻的車輛，全身散發著王者氣息。
外麵的護士和醫生陸陸續續下班，而她依舊坐在辦公室忙碌。
“戚大夫搭順風車嗎？”柏宸雙手抱胸半倚在門框上聳聳肩膀，眼鏡下的微笑眼睛格外閃亮奪目。
“謝謝，不用麻煩了。”清冷的性格習慣了獨來獨往，而且她一向不與人接近。
兩根手指往上一叉，頂了頂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我看起來很像壞人？”
“沒有。”她微笑否認，年紀不大，憑一人之力能在醫學界混得這樣，說他優秀毋庸置疑。
“那就走吧。”優雅得衝她行了一個紳士禮。
看來拒絕不了，戚蔓眉頭微蹙沉默一會，抬頭那一刹揚起招牌式的微笑。“謝謝。”
拿上包包倆人並肩而行，車內一片寂靜，尷尬在狹小空間中漸漸擴散。
“額～，那個……”斜倪過去，視線定格在她落寞的側臉，心不由砰砰跳，幾次想試著開口，張了張嘴還是閉上。
車子穿過條條馬路，繞過幾條巷子，在一棟不起眼的兩層小屋子前停下。
“謝謝。”車子一停穩，戚蔓立即解開安全帶道謝。
“不用客氣。”
坐在車內，望著她跑去的方向，柏宸眉頭不禁淺皺。那棟房子一看就有年歲，向戚蔓這種長相貌美的女人怎麼會甘心住在這種地方，實在有點……
人往往是被好奇吸引，而戚蔓好像成功地讓自己淪陷。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可有的地方依舊不富裕。推開樓下已經生鏽的鐵門，戚蔓掏出手機利用屏幕燈光為自己照亮。
球鞋踩在木板階梯上，木板咯咯發出一聲聲響，站在上麵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這個階梯就要散架。
“小墨，我回來啦。”走完最後一個階梯，戚蔓熱切地推開房門，狹小破舊地房間堆滿淩亂的東西。
黑暗中，夜空響起轟隆雷聲和一陣閃電白光，短瞬間照亮室內。
床底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看到來人，連忙鑽出來，緊緊抱住她大腿。“姐姐，爸爸今天又不回來了，外麵打雷，小墨怕。”
背脊微彎，戚蔓寵溺的摩擦著小孩柔軟地黑發，眸中滿是微笑。“沒關係，姐姐會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