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很黑,雲層猶如濃墨般的黑。
突然,轟隆一聲的閃電,耀出一片銀茫,映照濃墨,隨後又被黑雲帶來的寂靜涅滅。
一個閃電球,散發著虛弱的白茫,從黑雲層中擠了出來。
閃電球似有意識的轉了一圈,顧左盼左的看了看,急速的就往下方大樓直射而去,在天空劃出一條銀線,仿佛撕裂了天空。
‘轟隆’又一聲巨響,傾盤大雨落下。
“你的父母我會照顧好。”
“那遠去的愛人,我若遇到,定替你訴說愛意。”
“那戲弄你的人,我自會幫你討回公道。”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逝去吧。”
“放鬆你的心,離開你的肉體,你的一切,我來繼承!”
“拜托了!一定要……”
一夜大雨落下,黑雲已經消失,天際已經出現的是魚肚白的晨光,早上了。
二中便民醫院,伴隨著‘滴噠’的濕潤泥沼腳步聲,醫院又一天迎來了熱鬧,來來往往,腳步聲連綿不絕的人流,都在證明,人類是多麼的脆弱,每時每刻都在生病。
七樓,依然是如此一般的吵雜,早上由護士大媽的怒罵聲中吵鬧了起來。
“趙敬生,你夠了!前天在病床上撒尿,昨天吃屎,今天你跪在新來的病人床邊,你想幹!什!麼!”
護士大媽一言一頓,眼睛都氣得凸了出來,已經是怒不可及了。
護士大媽肺都要氣炸了,趟上整個醫院最為難搞精神科大眾病房,她已經沒有辦法展現白衣天使的微笑了,今天不是玩尿,就是吃屎,裸體脫衣跑來跑去是很正常,有發夢自己是天王巨星,整天亂吼,有以為自己是超人,整天想飛,要不是窗口都是網格,隻有一個手指大小,估計早就跳樓飛天了。
趙敬生是一個半百的老頭,留著地中海頭發,整天兢兢求神庇佑的,是因為過度迷信思維錯亂而引發的神經病,也就是信神信過頭了。
趙敬生聽到護士大媽的怒罵,身形一抖,內心恐懼就要想站起來,但是想到往日跪拜的神就在眼前,壓生生壓下想要起來的念頭,雙手合什,嘴裏不停念。
“神啊,請你不要怪她,她隻不過是青春期過剩邁入中年期沒人要,家裏逼婚,長的又醜又胖又矮又挫而已。”
林天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昨晚剛奪舍完,接受完這個軀體的記憶,一大早起來,想去小便,誰知道給個老頭硬拉著慘拜,一看整個環境,就更頭疼了,白色病床,大病房,30張床左右,有撒尿在床上的,有金雞獨立扮雞的,有幾個扮植物的堵著病房路口,有歌神……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從病床上跳起,大聲吼道。
“大家好,我是歌神張學友,讓我為大家唱一首吻別!”
“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陽痿……”
歌神還沒來得及唱下去,就被一隻肥胖的大手按在臉上,一把按下了病床上,歌神掙紮,豈料護士大媽眼睛一瞪,歌神身形一哆嗦,不敢起來,白被子一蓋,在被窩裏麵瑟瑟發抖了。由此可見護士大媽的威嚴了。
護士大媽推開幾個扮植物的病人,徑直來到趙敬生的背後,一把捏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