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杜因河上(1 / 3)

他走在破碎的宮殿裏,周圍充斥著人們驚恐的尖叫和獸人的臭氣,一根根華美的大柱子正在倒塌,但他渾然不知,隻是隨意地揮出毀滅之力將砸向他的柱子粉碎。一個黑騎士闖入了他的視野,“戴連娜?你在哪裏?”他呢喃著,毀滅之力的能量波掃過黑騎士,粉碎了每一個粒子。

他翻找著一座座屍體堆成的小山,戰爭還在繼續,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在他周身形成,“黑暗帝王使。”他皺起了眉頭,汲取著力量,蓄勢待發,而他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來,人影從傳送門中出現,烈火立刻籠罩了他,那個可憐的家夥,他想,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戴連娜,你在哪!

他炸開獸人的一個小隊,走入煙塵之中,“你太著急了,赫利卡。”一個黑暗帝王使斜靠在柱子上,打量著他,“煞苛斯。”他不耐煩的揮揮手,閃電轟向煞苛斯,煞苛斯蒼白的臉孔上露出了微笑。他拆解掉赫利卡的編織,“戴連娜?就是她了?那個女人。我會讓你看著她死的,那時候,你的叫聲就應該能補償犯下的罪過了吧?”。

他尖叫著,從夢中跳出來,我不是什麼赫利卡,單單是想到那個名字,他就打了個寒顫,我隻是瓊恩·鐸爾而已,他想著,從地上爬起來,揉揉眼睛,現在是幾點了?他昏過去多久?“不要起來,那會使你傷口迸裂的。”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你是誰?”他盡可能地轉動眼珠,盯著那個女人,但隻能捕捉到一道虛影——他的視力還是模糊的——他嚐試著吸入毀滅之力,但他感受到一道牆壁,豎立在他與毀滅之力的源頭之間,他嚐試著去攻破它,但毫無收獲。他咬著牙說,他臉上也淌著血,顯然有一道刀傷。“薩琳·米爾霖,還有,別想嚐試吸收毀滅之力了,你被我“固定”了”她冷冷地說,同時從池塘裏打上一桶水,擰著毛巾。拉比教過他“固定”的知識,大意就是把一個人與毀滅或創造之力的源頭隔絕起來:“你,能使用創造之力?還有,卡特呢?”他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拉比——他正在搭起篝火——“他三天前就走了,帶走了那封信。”聽了這話,他使勁的皺起眉來,但這行為馬上讓他後悔了,劇痛從傷口傳來,“三天?我究竟昏迷了幾天?”薩琳歎了口氣,但是答話的是拉比:“四天,當時你差點就死了,幸虧薩琳路過,用創造之力治愈了你。”薩琳點點頭,瓊恩雙手盡可能地撐起身體,“你為什麼要治愈我?對待能使用毀滅之力的男人不是要處死嗎?”薩琳歎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不想讓你繼續活下去的,但是,自從馬拉斯以來再也沒有人能釋放這種強度的力量了,而你的力量——願光明保佑我——也許比他強上一倍多。”瓊恩打了個哆嗦:“馬拉斯?那個毀滅了半個澤諾迪亞大陸的人?”薩琳點點頭:“也許你應該跟我去一趟鋼穴,我相信,那裏應該有些東西,是值得我們去探尋的。”瓊恩猶豫了一下:“好吧,反正也隻有這一條路了,還有,把我放開。”薩琳滿意地點點頭,他感到屏障消失了,如同捆縛手腳的繩索被解開,他迫不及待地向力量伸展過去。拉比不知為何,用一種憂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但很快地,他裝作在看篝火,還裝模作樣的添了根新樹枝。

煞苛斯饒有興致地坐在隱秘的石頭上,監視著他們的動靜,同時啃著一塊發黴的舊麵包,他皺了皺眉,把麵包扔在地上:“你來了,艾赫勒那。”一座傳送門在他身後打開。一個女人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煞苛斯。”他點點頭,“我們,還剩多少人?”艾赫勒那抿緊了嘴唇:“赫利卡摧毀了九十四人,巴羅耶(注意,是人名。)控製著瑪多,剩下那幾位還在鋼穴裏躲著呢。”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一點:“九十四人,當初我們有一百位偉大的戰士,卻被赫利卡毀掉了九十四位,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艾赫勒那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會的,不過,在這之前。”她從長袍中掏出一張古舊的羊皮紙:“別忘了這個。”他伸手接過去,“我知道了。”他喃喃道,走向不遠處的營地。艾赫勒那凝視著煞苛斯遠去的背影,低聲自言自語:“希望這管用,畢竟,時間不多了。”她走進傳送門中。

她抹去一把汗,從灌木叢中跳出來,“六個人,他能麵對嗎?”她苦惱地皺起了眉,這件事遲早要讓薩琳知道,這個計劃是他和薩琳從他出生起就開始製定的,她不能讓這計劃毀於巴羅耶手中,她必須追上卡特和鐸絲!她歎了口氣,開始了她的追擊。

瓊恩笑著關閉了偷聽的結界,他還有多少是他?他這樣想著,他必須學會更多,同時建立了一座傳送門,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有一部分的記憶回到了他腦子裏麵,他現在必須要進行他的計劃,他必須很隱蔽,一個圈套疊在另一個圈套之中,他想起這句名言,這好像就是他發明的吧,不!不是我!是赫利卡!看來,他已經失去了很多,他現在要去把失去的都補回來。他哼著一首歌,打算在毀滅巴羅耶之前的路上哼著它,但他還有件事要去辦,他已經期待這那次會麵了。這不是我!他想著,他有太多已經改變了!他憂傷地想著。揮揮手,傷口立刻恢複了。他走進了傳送門中。

卡特坐在床上,狼吞虎咽地吃著手裏的麵包和熱湯,然後往爐子裏添了點柴。“三天了。”坐在一旁的鐸絲放下托盤,憂慮地說,“不知道他們怎樣了?”卡特凝視著爐火:“嗯,希望他們能平安度過這幾天,不過現在還是說說我們吧,再走一天就到王城邊境了,可以住進客棧了,再也不用向別人家借宿了。”這三天來,卡特和鐸絲一直以工作的方式向路過村莊的居民套一頓熱飯或者一張床——他們被農民拿著掃帚,放開獵犬追擊的事情發生過不下十次,像現在這樣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說的也是,瓊恩的事情就讓拉比和薩琳去操心好了。”鐸絲點點頭,但她的神情還是出賣了她,“你想瓊恩,我可以理解,但我們還附有使命,俗話說‘責任重於個人,就如同高山重過鴻羽。’。”卡特抬起頭,發現鐸絲訝異地看著他,就像看到什麼新玩意似的,“你改變了,卡特,你不再是以前那樣了。”這話讓他全身一顫,我改變了多少?他想著。“睡覺吧,明天把最後的一百裏路趕完。”鐸絲點點頭,把托盤拿起放在桌上,他則打上了地鋪,睡眠立刻包圍了他。

“很抱歉我必須用這種方式與你見麵。”鐸絲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去,“瓊恩?!”鐸絲尖聲叫道,“你!”她看到瓊恩背後的傳送門,差點背過氣去。“噓!小點聲,雖然卡特被我催眠了,但畢竟是我第一次做試驗,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我不能來太長時間,薩琳和拉比會發現我的!”瓊恩滿臉嚴肅地說,“我們打算前往鋼穴,薩琳相信那裏會有某種······答案,聽我說!你們不能去王城了,那裏被——巴羅耶控製了。”鐸絲皺起眉頭,想掩飾自己地慌張,但看見瓊恩的表情,顯然沒有掩飾好:“巴羅耶?黑暗帝王使?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瓊恩歎了口氣,“沒錯,但我不能告訴你更多了,不要告訴卡特,但你一定不能去王城,去鋼穴吧,我在那裏等你。”他捋了捋鐸絲頭上的發絲,轉身大步走進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