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陽抬頭,烈陽當空,他眯起眼睛,汗水從額角緩緩流下。

耳邊嗡嗡作響,似乎有人在喃喃,忽遠忽近。

我這是太累了嗎?

何陽沒有喊車,他獨自走著,再抬頭,那刺得人睜不開眼的太陽似乎勾勒出一張人臉,那是個年輕的男孩,他在笑,帶著意一絲嘲諷。

哦,是你啊。何陽嘴角扯了扯,終究是沒笑出來。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江慈,但是他卻在這人身上放鬆了,對別人他是百分百的防備,對這孩子,他卻鬼使神差地沒當回事。

是因為他弱小,他無用,所以才不防備嗎?

何陽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背後被人捅刀子的感覺並不好,江慈這家夥不過是個臭不可聞的茅坑石頭,卻自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寶貝疙瘩,也許是時候給他上一課了。

“生活是挺沒意思的。”何陽把手放進口袋裏,低著頭往前走。

江慈覺得自己很閑,於是他問:“你怎麼老喜歡揪著人到這些鬼地方坐著,長話短說不就好了麼,路邊就能解決呢。”

徐映瞥了他一眼,倒是很爽快地開了口:“我醒來後就覺得要對你好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江慈攤手,“看吧,你也不知道為什麼。”

“既然不知道,那就當做沒發生好了。”

徐映盯著對方的眼睛,“很真實的一個夢,很真實的感情,我曾以為那種感情屬於我,可是現在我卻越來越覺得那可能是個錯誤的判斷。”

江慈挑眉,“哦?”

“那是屬於另一個人的感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感情通過一個夢傳遞到了我這裏。”

他笑笑,“那人帶著懊悔自責,帶著無邊的痛苦,然而我卻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如果必須說的話,也許算是玩弄了你的感情。”

徐映停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糾結,然後他又開口,“在這裏我必須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呃,我對你其實是不一樣的,好吧,我覺得我也沒立場要求我們和好,所以……”

江慈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你隻是想要知道這個困擾你的夢是怎麼回事,對嗎?”

徐映感覺鬆了口氣。

江慈,“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幫到你呢?”

徐映看著江慈,江慈突然有點不自在,似乎眼前人要看穿自己一般,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我覺得你的態度轉變得有點奇怪,感覺不像你,所以我覺得,你也許和我一樣,說不定也做了一個夢。”

江慈表示,“你是個賭徒。”

徐映並不反對。

“所以你現在是在請求我幫助你?”

“嗯。”

“那我可以提條件嗎?”

“可以。”

“把你公司送給我怎樣?”

“不行。”

“切。”江慈翻了個白眼,“你根本毫無誠意。”

“這是原則。”

江慈表示自己非常討厭這所謂的原則。

他站起來,“我得仔細想想交易的條件,在這之前,我要去下廁所解決個人問題。”

小店的門開了,走進來一男一女,江慈瞟過去,女人一頭金發,膚色雪白,顯然是謝麗絲。

至於那個男的,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外國友人了。

江慈笑了,這倆人來這裏“約會”?

美國小夥子似乎沒看見江慈,領著謝麗絲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