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方麵來說,江慈相當固執,而且他沉浸在這種固執中,完全以自己為中心。

所以在他與徐映交涉無果之後,他並沒有多嘴,而是直接給了對方一個後腦勺。

他說:“你瘋了,我不想和瘋子說話。”

徐映難得地沒有上前繼續糾纏,他也知道,像他這樣的人要低頭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他卻對麵前這人數次破例,原因竟是那個可笑的如同幻境一般的夢。

明明是一場夢,卻無比真實,仿佛生臨其境一般。這無疑是令人恐慌的。

徐映有些惱怒,他對著江慈喊:“你到底在糾結些什麼,我對你不好麼?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我自覺沒虧待過你,你這樣對我,總得給個理由不是嗎?”

“我隻是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難道你也做了個一個夢?這太可笑了,誰會把夢裏的事情當真?”

話音低了下來,徐映似乎有些迷茫,沒人會把夢裏的事當真,可他現在這樣,不正是受到了夢裏的影響?

那夢如此真實,讓人無法相信那隻是一場夢,那種心痛懊悔自責的心情天滿心胸,可……那種感覺又若隱若離,似乎屬於另外一個人。

那人說:“我對不起他,我要補償他!”

為什麼要補償,難道他做了什麼事情嗎?到底做了什麼呢,徐映感覺額角隱隱抽痛,有道屏障阻隔在腦海裏,將真相死死地捂在另外一邊。

他抬頭看著江慈,自言自語,“夠了,我並不想低頭,但是我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必須繼續下去。”

江慈回到家的時候黑著張臉,這樣的低氣壓連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謝麗絲都有所察覺,她到了杯茶,放到江慈麵前,柔聲道:“累了嗎?”

江慈搖頭,“隻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事。”

謝麗絲想到了今早放在門前的一捧玫瑰,又看了看江慈現在的臉色,決定還是把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吧,如果每件事都會影響到你,那你每天豈不是要被搞得,呃,暈頭轉向?”

江慈笑了,“你的中文越來越不錯了。”

謝麗絲回以微笑,“謝謝。”

江慈抱著謝麗絲之前送給自己的抱枕躺到床上去了,隻留下謝麗絲一個人坐在客廳。

她並不是一個細膩的女人,對於江慈她關心,卻始終無法走進他的內心,這讓她有些苦惱,卻也無可奈何。

江慈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卻始終睡不著,他撓撓頭,本以為自己走出了過去,和那些人和事徹底道別了,現在卻突然出現一個人,說了些讓他都快忘記的事情。

“也許以前隻是一個夢。”江慈撐起身子,“我痛恨的是曾經的他,現在的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