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慈挺想回去,不過金主現在綁著石膏不能動,自己就這麼回去了也太不像話了,於是便捧著手機百無聊懶地坐在邊上。

這段時間裏徐映半坐在床上,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江慈抬頭,看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麵無表情,突然還莫名其妙地看自己一眼。

江慈無語地看著他,這家夥該不會真的腦子出問題了吧?

徐映卻突然說:“我想喝水。”

江慈隻好放下手中的手機,辛辛苦苦地給他端來一杯水,徐映伸出手來,手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江慈看了一眼,卻還是把杯子直接送到了他手上。

徐映嘴唇湊近杯子,眉毛卻擰得厲害,他喝了口水,手握著杯子開始發呆。江慈低下頭看他,越看越覺得奇怪,連忙揮手在他眼前晃蕩,邊晃邊說:“我看你是真的撞傻了吧?”

徐映眨眨眼睛,眉心突得更厲害了,他捂著頭,嘟囔一句,“頭疼——”

江慈從來沒看見過他這樣子,頓時覺得好玩,伸手想要戳他的頭,卻被徐映一個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就給我好好拍戲去吧。”

江慈臉部一抽搐,當下就給了徐映一個白眼,徐映卻是神情怏怏,轉過頭來不再說話。

白天的時候江慈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到了晚上更是直接躺到醫院裏的準備的小床上睡覺,他從來不會照顧人,當然更沒有想到要照顧徐映。

病房裏燈全都熄了,漆黑一片,偶爾傳來某人輕微的呼吸聲,卻也擋不住夜晚的靜謐。徐映閉著眼睛,臉色在月光之下白得可怕,他呼吸聲先是均勻,接著卻逐漸紊亂,額頭上開始滲起層層汗珠,嘴唇緊閉著,睫毛卻不斷顫抖。

直到最後,陡然睜開眼睛。

徐映大口喘著氣,感覺到身上的冰冷後他轉過頭來,江慈睡在屋子裏的小床上,神色平靜,再轉頭看窗外,窗簾被掛了起來,冷冷的月光照在地上,萬物清晰可見卻又一片慘白。

徐映伸手摸上自己的額頭,真是個離奇的夢。

江慈晚上睡得早,起來得當然也早,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徐映張著眼睛正看著天花板,江慈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隨後神清氣爽地走過去,踢了踢床,“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病人不是該多睡一會兒嗎?”

徐映還是看著天花板,頭動也不動。

江慈得了個沒趣,翻個白眼也就不再管他,他晚上過來看望徐映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既然現在這人死不了,自己的電影也不會打了水漂,江慈當然不願意繼續留在這種地方了。

他皺皺鼻子,似乎聞到了一絲難聞的藥水味兒,再看看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江慈幹脆來了一句,“我走了。”

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呢,哪能就這麼留在這裏浪費時間?

徐映眼睫抖了抖,終於吐出一句話,“好。”

江慈立刻轉身,打開門就出了病房,他大步向前,總算是看到了醫院的玻璃門。

“呼——”深吸一口氣,胸口終於舒服了許多。

江慈沒回去,而是又去了證券交易所,在那邊看了幾支股後一咬牙買了幾十手,錢投出去的時候他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