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拉著江慈坐下來,周圍人表情怪異,徐映卻好似沒事人般說道:“吃啊,大家都吃啊,都是同學,客氣什麼?”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隻好拿起筷子,盡量忽略兩人之間的古怪,開始心不在焉地吃起飯來。

江慈覺得徐映會給自己一個解釋,可他卻自顧自地喝著酒,臉上還帶著莫名的笑意,卻根本沒有告訴江慈他和趙天王的關係。

說是舍友、好兄弟,但江慈又不是瞎子,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他還能沒一點想法?曖昧帶著些疏離,恐怕是舊情人?

江慈端起酒杯,掩去了眼裏的神色。

飯局過了一半,趙可突然站起來,說是要出去走走,他在這群人裏人緣大概不錯,眾人聽到他的話後都表示了同意,不少人甚至關心地問了問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趙可笑說:“我哪裏不舒服啊,純粹是想出去透透風,你們知道的,我以前也是這樣。”

眾人表示理解,都點頭微笑。

趙可站起來走出去,帶上門的時候眼睛往包廂裏輕輕一瞟,隨後就走了出去,好像那一眼根本不存在似的。

徐映坐在遠處,手裏端著個杯子把玩著,其他人都是些玩得開的,有不少好酒的現在都上了臉,一個個鼻頭通紅,大著舌頭說著大學趣事。

徐映拉開椅子,修長的雙腿邁開來,江慈看著他,徐映卻輕輕一笑,“廁所。”

江慈垂下眼來,沒說話。

徐映前腳剛出去,江慈直接端起一杯白酒灌入肚中,想當然的,他立刻就咳得滿臉通紅。

江慈淚眼朦朧地看著徐映,那份痛苦不似假裝,“我也要去。”

徐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伸出手來,一把將坐在椅子上的人拉起來。酒桌上的人不少已經爛醉,江慈和徐映的離去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包廂的門被帶上,徐映攬著江慈的腰,帶著他往前走。

過道裏很冷清,不見第三個人。

“何必呢,要一起去直接說好了。”

江慈睫毛動了動,卻裝醉胡亂嘟囔,徐映側頭看他,冷硬的嘴角動了動,這笑像是不屑,又像是在嘲笑。

江慈拖著步子往前走,卻不抬頭。

拐彎處站著個人,白色的襯衫,斜劉海軟趴趴地搭在飽滿的額頭上,此時正靠在牆上。

“趙可。”徐映說道。

那人轉頭,一眼就看見了跟在徐映邊上爛醉如泥的江慈,他擰眉,“徐映,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映隻是笑,“他醉了,你大可當做他不存在。”

“嗬嗬,你說得容易。”趙可眼裏似蒙上了一層灰,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你把這人帶過來打出晃蕩,不就是為了打我的臉?”

他神色突然一凜,毫無預料地走過來,一把揪住徐映的衣領,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俊朗的臉上原本的柔和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難看的扭曲。

“你什麼東西?憑什麼要到我麵前來裝模作樣?我這次過來不過是給他們麵子,不是為了你,你別搞錯!別給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你不過就是給我跑腿的,天天跟個狗似的跟在我後麵,現在倒想飛我頭上去了?”趙可臉色潮紅,狹窄的過道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