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視角？還是骨族的力場感應？”
齊恒心中微微一動，回想起剛才的那種奇異感覺。
心髒處的那根肋骨釋放出源源不斷的可怕熱流，如同強力的粘合劑一般，極其迅速地修複了他渾身的斷骨。
那一刻，渾身的骨骼、肌肉都發生了驚人的蛻變，變得更加強韌有力。
而這些變化並沒有超出齊恒的預料之外。
不久前，他的右腳骨折之後，那根肋骨釋放的熱流不僅修複了斷骨，也令右腿變得更加強大，而這一次，齊恒發現幾乎沒有任何毫無希望能夠對付慕輕寧之後，便想到了這一點，他幹脆激怒慕輕寧，故意刺激慕輕寧折斷他的骨骼，希望力量能夠進一步提升。
而結果也算是超出了齊恒的計劃。
他沒想到這個過程居然會這麼痛苦，這痛苦並不是來源於慕輕寧給注射那支藥劑，也不是震碎骨骼的疼痛，這些痛楚不足以讓他心悸，而是那根肋骨釋放熱流修複的時候，那可怕至極的痛苦卻讓他險些沒忍住，恐怖的痛意幾乎快讓他發瘋了。
此外，他也沒有預料到慕輕寧居然會弄碎他全身的骨骼，連致命的顱骨和脊椎都碎了，所幸那根肋骨的修複能力足夠驚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不過這樣一來，他能感覺到，渾身上下，從裏到外，幾乎都被那根肋骨的熱流完全波及了，就像是不久前他的腳骨斷了幾根，修複的時候卻讓整隻小腿都進行蛻變了，而現在他全身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進行了驚人的蛻變。
不需要試驗，齊恒就已經明白，他的力量已經完全達到所謂的人體極限，SS級。
當然，哪怕是SS級，也不可能是慕輕寧的對手，齊恒的SS級力量也隻能讓他破解‘弧念’的阻礙而已，對於她的剝奪視覺和聽覺的能力依然毫無辦法。
齊恒原本打算等到力量突破之後，就強行突破弧念逃離這裏。
可是沒想到，當他全身都蛻變到極限的時候，卻忽然感受到了一種不同的感官。
仿佛本能一樣，他能夠感應到周圍的一切存在，無論是生命活物還是茂密的灌木叢，甚至於緩緩流動的空氣，全都能夠清晰地感應出其具體的形狀，隻是感應出來的事物沒有色彩之分，隻是一片黑白世界，也沒有聲音。
而且他在五十米之內感應到的事物都清晰無比，五十米之外開始逐漸模糊，百米之外就什麼也感應不到了。
齊恒沒有聽過領域那個層麵才擁有的心靈視角，但是他知道骨族的力場感應。
他記得資料中描述過骨族的死亡力場的感應能力，那感應能力的一切特征都和現在的感應一模一樣。
齊恒並沒有太過驚訝，畢竟他早就發現身上的很多地方都和骨族類似，多一個力場感應能力不算什麼特別。
隻是，骨族是通過死亡力場的感應，而他則是通過生靈力場的感應。
齊恒沉默了少許，盯著慕輕寧冷笑道：“心靈視角？這麼說，你認為我已經聚化出領域了？”
“你沒有領域？”慕輕寧眯了眯眸子，輕聲道：“說的也是，如果你擁有領域的話，也不至於會被我剝奪視覺和聽覺，真正的領域根本不會受到我這半個領域力量的影響，那你怎麼能找到我的位置？弧念也影響不到你？”
“你沒資格向我提問。”齊恒漠然說道，眼神之中滿是冰冷的嘲弄。
力場的感應並不屬於任何感官範疇之內，而五感以及預感都屬於人體的感官能力，甚至於連心靈視角也是腦域的感官能力外放。
弧念連心靈視角都無法誤導，更別說力場的感應了。
慕輕寧沉默半晌，唇邊露出一絲淡不可見的笑容，靜靜說道：“你說的對，我的確沒有資格向你提問。”
許瑾注意到了慕輕寧嘴角的微澀笑意，卻是隱約能夠理解她此時的心理感受。
齊恒冰冷地譏笑道：“嗬……三年前，你對我的態度是無視，幾分鍾前，你對我的態度則是輕蔑，而現在，想不到你這種人居然會承認自己沒資格？”
“我隻承認強者，你比現在的我強，我承認這一點。”慕輕寧彎下腰，從地麵上撿起黑色長風衣，纖臂舒展，穿上風衣，輕聲道：“那麼，接下來你想怎麼樣呢？把我挫骨揚灰還是折磨至死？或者是直接殺了我，免得髒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