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下等人遊覽特裏特尼斯瀑布之時,噴泉廣場的露天咖啡座上聽過了共同體詳情的飛鳥和耀喝著各自的飲料思索著。
「原來如此……大致理解了。也就是說,『魔王』是指這世界的特權階級,而仁君的共同體就是這樣被他們當做玩具摧毀了,是這個意思啊吧?」
「正是如此,女士。自古以來,神最喜歡傲慢的人類,就因為太過喜愛,才會讓他們變得無法存在啊。」加爾德·加斯帕坐在露天咖啡店的位子上大大地張開雙臂,諷刺地笑著說。
「名號,旗幟,主力成員全部失去,剩下的隻有龐大的居住區土地。如果那時就組建新的工會的話,之前的工會也會因為有始有終而成為驕傲吧。不過現在,他們不過是一個名譽和尊嚴全失的無名共同體而已。」
「……」
「請想想看。連報名參賽都被禁止的共同體,究竟能進行什麼活動?做買賣?當主辦者?但連名號都沒有的組織是不可能有信用的。那麼個人作為恩賜比賽的參加者?嗯,這還是可能。不過,擁有優秀恩賜的人才,會聚集到一個毫無名譽與尊嚴的共同體裏嗎?」
「是呢……我想沒有人願意加入吧。」
「正是。所以,他隻是高舉無法實現的夢想,恬不知恥活在過去榮耀中的亡靈。」
緊繃的燕尾服都要被漲破的加爾德,毫無憐憫的嘲笑著仁和他的共同體。
而仁,隻是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在膝上。
「更進一步說。他隻是空有共同體首領之名。雖說宣稱要重建共同體,但實際卻隻是黑兔一個人支撐的共同體裏的寄生蟲。」
「……」
「我其實覺得黑兔她真的很可憐。兔子不隻被歌頌為『箱庭貴族』,而且擁有眾多強大的恩賜,不管到什麼共同體,都會倍受寵愛。因為對共同體來說,僅僅有兔子,就是巨大的『門麵』。可她竟然整天為了那幫臭小鬼們奔忙,用自己微薄的薪水支撐著弱小的共同體。」
「……是嗎。事情我都清楚了。那麼加爾德先生,您為什麼要如此詳細為我們講解這些?」
飛鳥別有深意的問。加爾德也察覺到這的笑道
「我就直說好了。如果可以的話,能與黑兔一起到我的共同體來嗎?」
「你、你在胡說什麼,加爾德·加斯帕!?」
仁·拉塞爾再也壓抑不住怒火的拍桌抗議道。
不過加爾德·加斯帕目光凶狠的瞪向了仁。
「閉嘴,仁·拉塞爾。你小子本來隻要改稱新名號和旗幟,至少能把最低限度的人才留在共同體裏的不是嗎?就是你的任性把自己的共同體逼成了這樣,你還有什麼臉從異世界召喚人才!」
「這……這。」
「是覺得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好騙嗎?這結果,隻會讓她們背上和黑兔一樣的辛苦……我們箱庭居民也有必須遵守的仁義啊。」
被剛剛同樣野獸般的淩厲目光貫穿的仁,不由語塞了。加爾德所說的這些,讓他心中對飛鳥等人的後悔與歉意在不斷翻滾。可,他的共同體就已經讓他不惜如此的搖搖欲墜。
「……好了,女士們。您們準備如何?我不會要您們馬上答複。即使不加入共同體,我也將保證您們在箱庭中享有三十天的自由。去一次召喚出你們的共同體,再到我的『弗雷斯·加洛』共同體看看,仔細考慮之後再——」
「不必了。因為仁君的共同體對我更合適。」
哈?仁和加爾德都意外的看向了飛鳥。
「春日部小姐對剛才的話有什麼感想?」
「哪邊都無所謂,我隻是為交朋友來這世界的。」
「真意外呢。那我可以申請朋友第一號嗎?我們性格雖然相反,不過覺得意外的能成為好朋友呢。」
飛鳥撫著自己的發說。這應該直接說出來覺得不好意思了吧。
耀無言的略想了一下,輕笑著點點頭道。
「……嗯。飛鳥和我認識的女孩兒有點不一樣,或許沒問題呢。」
『太好了小姐……小姐能交到朋友我也高興得要哭了。』
三毛貓不禁黯然淚下。她們就把兩個首領曬在一邊自己聊了起來。加爾德因為完全沒被她們看在眼裏緊繃起了臉,但即使這樣還是想補救的大咳的一聲問二人道
「不好意思,能告訴我理由嗎?」
「我不是說了嗎,適合我。春日部也如你聽到的一樣,是為交朋友而來。仁君也好加爾德先生也罷,都無所謂。沒錯吧?」
「嗯。」
「而我,久遠飛鳥——是拋棄富裕的家庭,注定成功的未來,大部分人期待的人生這一切,來到了這箱庭。你覺得被一個自誇占領塊極小極小區域的組織邀請我加入末席,我會感到有魅力嗎?真希望我加入,就先搞清楚自己的斤兩重新再來吧,虎紳士。」
飛鳥再度明確拒絕了。加爾德·加斯帕憤怒得全身顫抖起來。這是他想怒斥飛鳥這無禮之極的話,卻因自稱紳士在拚命尋找符合身份的措辭吧。
「您……您雖然這麼說。」
「〖住口!〗」
哢!加爾德的口,以極不自然的樣子迅速閉上了,他本人不斷掙紮著想要張開,可就是無法開口說話。
「……!?…………!??」
「我還沒把話說完呢,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問你……所以說……」飛鳥想了一下說道,「〖你就坐在這裏,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吧!〗」
蘊含在飛鳥語言中的力量,這次讓他以椅子都要被裂掉的勢頭坐了下去。
加爾德完全陷入了恐慌。他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自己變的就連四肢自由都被完全奪去毫無抵抗之力。
對這情況震驚的貓店員,急忙跑到飛鳥等人身邊。
「客、客人!在本店請控製這樣的——」
「你來得正好。我想讓貓店員作為第三者來聽聽。大概,會聽到很有趣的內容呢」
飛鳥留住不解的貓店員,繼續道
「您說過這地區的公會會在『雙方同意』情況下決戰,而且說過自己獲勝了。不過,這和我聽過的恩賜比賽有些不一樣。公會間的比賽應該是『主辦者』與挑戰者互相加上賭注的。……那麼,金恩君。公會之間加上賭注進行遊戲,是常有的嗎?」
「不,不得以的情況很少會出現。不過,賭上公會存亡的例子很罕見。」
旁邊的貓店員也讚成的點點頭。
「是呢。就連剛剛來到這裏的我們也明白。對公會間的比賽擁有強製力的,隻有擁有『主辦者權限』的魔王。而沒有這特權的您,為什麼能強製別的公會連續進行這賭博般的大決戰呢?〖告訴我吧。〗」
加爾德·加斯帕的表情像是要慘叫,但嘴卻違反了自己的意識說了起來。
周圍的人,此時也開始注意到了他異常的原因。
這女孩兒——久遠飛鳥的命令……絕對無法違背。
「能、能強製進行的方法有很多。最簡單的,就是掠走對方公會的女人孩子威脅。先把能這樣無法行動的對手向後拖,慢慢蠶食其他公會後,再壓迫他們進行不得不接受的比賽」
「原來是這樣啊。這還真是如您小人風格一樣的手法。不過,這樣違法吸收的組織會老實聽命於你嗎?」
「我從每個公會,都抓出幾個孩子做人質。」
飛鳥一側的眉,驚得啪的跳了下。雖然語言和表情沒有顯露,但從她身上散發出了強烈的厭惡感。就是對公會毫不關心的耀,這時也不快的眯起了眼。
「……這樣啊。越來越惡棍了呢。那麼,這些孩子現在被軟禁在什麼地方?」
「已經殺了。」
瞬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
金恩、店員、耀,甚至飛鳥都一瞬懷疑起自己的耳朵停止了思考。
隻有一個人,加爾德·加斯帕還在按照命令繼續說著。
「第一次將孩子們帶來的那天,覺得哭聲太吵人的我,就不由得下手啥了。後來,我本想自重,但聽到他們思念父母的哭聲還是煩躁起來殺了。自那以後,我決定把帶回來的所有孩子都在當天解決掉。不過殺掉手下公會的人會讓組織出現分裂。所以為了不留下證據,都叫心腹部下把孩子的遺體吃……」
「〖住口!〗」
鏗!加爾德的嘴如同加裝了強力磁石一般狠狠地咬合在一起。
飛鳥的聲音帶著比之前還要冰冷的語氣禁錮著加爾德。
「幹得真漂亮呢,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如此標準的邪魔歪道。我該說真不愧是箱庭世界呢……仁君?」
「呃……像他這樣的惡棍箱庭裏幾乎沒有。」感覺到飛鳥冰冷視線的仁急忙否認道。
「估計揭發了以後你的共同體也會毀滅不是嗎?虛偽紳士。」
她生氣的啪一彈指。這應該是信號吧。禁錮加爾德的力量瞬間消失,讓他回複了自由。狂怒的加爾德一拳砸碎了露天咖啡座的桌子,
「你……你這婊子!!」
隨著咆哮,他的身體出現了急劇的變化。套在他巨體上,緊繃繃的燕尾服從背後裂開,體毛也顯露出了黑與黃相間的花紋。
他的恩賜係譜與狼人相近,也就是俗稱虎人的半獸種族。
「婊子,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守護箱庭第六六六外門的魔王就是我的後盾!!找我挑釁就等於是找魔王挑釁!這意義……」
「〖住口!〗我還沒說完呢。」
哢,加爾德再次緊閉上了嘴。不過僅靠飛鳥的語言並不能完全控製狂怒的他。加爾德揮起粗壯的鐵臂向飛鳥猛擊而去。這是,耀從旁出手了。
「不許打架」
耀抓住他的胳膊,向後一拗將加爾德的巨體按倒在了地上。
「吱…………!」
加爾德被這從少女纖細臂膀中難以想象的力量驚呆了,隻有飛鳥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了,加爾德先生。我不管你背後是誰。而且仁君一定也是這樣。因為他最終的目標,就是打敗整垮公會的『魔王』。」
這話,讓仁不由大吸了口涼氣。內心在出現魔王之名時害怕的他,在飛鳥質問自己公會目標的時候回過了神。
「……是。我們的最終目標,就是打敗魔王,奪回榮耀和夥伴。事到如今,不會屈服於任何威脅。」
「就是這樣。也就是說,你除了破滅以外已經無路可走。」
「該……該死……!」
雖然拚命掙紮著,但加爾德被耀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久遠飛鳥的心情這時稍微好了點,她用腳尖拖起加爾德的下巴,露出了惡魔般的笑。
「不過呢,隻是摧毀你的公會不足以滿足我。對你這樣的惡棍,必須要施以會讓你後悔自己罪行的懲罰。——所以各位,我現在有個提議。」
聽到飛鳥的話,店員們和金恩互相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飛鳥挪開腳尖,用自己非常女性化的纖細美麗的手指,捏住了加爾德下巴道
「和我們進行『恩賜比賽』吧。賭上你『弗雷斯·加洛』的存亡,與我們『無名』的尊嚴和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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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我們回來了……啊咧,那文書是怎麼回事?……為,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與『弗雷斯·加洛』的首領接觸並且還挑釁對方,而且居然還是明天就進行恩賜比賽?!」
「一時大怒,沒有想後果就和對方幹上了,並沒有反省。」飛鳥和耀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兩個笨蛋大人!笨蛋大人!」黑兔憤怒地取出吐槽用的折紙扇拍打著兩人的頭部。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黑兔轉向了仁。
「抱歉,不過這次我也實在是無法原諒他。」
仁將事情經過對在下等人說明了一下。
「哈……真拿你們沒辦法。嘛,反正『弗雷斯·加洛』什麼的,雪遙或十六夜一人就能輕鬆解決吧。」
「在下即使想參加,她們也不肯吧。」
「胡說什麼啊,我可不參加啊?」
「哈?」
「哈什麼哈。這場架是她們挑起的,而對方也接受了。如果這時候我出手,豈不是不解風情嗎?」
「啊啦,你還真懂啊。」
「啊……隨便你們吧。」
被折騰了一整天的黑兔,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無力的分割線============
「話說,現在我們這是去哪裏?」
「明天是比賽,所以今天我想先帶大家去『ThousandEyes』做恩賜的鑒定。」
「『Thousand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