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是什麼?
天災人禍?生離死別?
對於此刻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蘇淺來說,沒有比目前所遇到的更可怕了。
一睜開眼,腦袋一片空白,意識裏像是置身於無窮無盡的白色中,見不到任何其它的事物。
她。。失憶了。。
不知道這樣呆呆地看著天花多久。
突然,一道飄渺的聲音傳來。
“主人。。”
是一個稚嫩的孩子聲音。
“誰?誰在說話?”
她坐起身子,昏暗的病房明明隻有她一個人。
“是我,鬼匣子!”
孩子的聲音很甜,奶聲奶氣,分不清雄雌。
他的聲音很空靈,讓她捕捉不到,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鬼匣子?鬼匣子是誰?
憑著直覺,她自然地在床頭打開開關,借著光,想要找到聲源。
手背傳來微疼,幾條白色的膠布將打點滴的針頭緊緊地貼在上麵。
床頭櫃上,放著一朵白色的花,中間的花蕾是淡淡的黃色。
百合的香氣清新宜人,但她還是能嗅出濃濃的消毒水味。
“嗬嗬。。”
伴隨著飄渺的笑聲,門被撞了一下,但沒被撞開。
“嗬嗬。。”
這笑聲像是兩個聲音重合在一起,怪裏怪氣。又因為走廊空曠,傳來陣陣回音,很是詭異。
這麼晚了,是誰?這聲音與方才鬼匣子的聲音有著天壤之別。
好奇地探著腦袋,“是誰?”
突然,那笑聲又消失了,傳來“噠噠”的高跟鞋聲音。
聲響先是漸漸靠近,隨後又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
這時,門又被撞了一下。
她倏然一驚,像是明白了什麼,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被單,另一隻摸索到白色的枕頭上。
“碰!”
門被撞得瞬間變形了。隨後“哐”的一聲,像是被狠狠地踢開,輕盈的門撞到了牆,來回了幾下才安靜下來。
身體隨著響聲一震,雙手緊緊抓住被單。
緩緩將雙腳放在床下,剛觸及光滑的地麵,寒意便用腳心傳便整個身體。
蘇淺微微一顫,因為病臥太久而顯得蒼白的手掩著嘴鼻打了個噴嚏。
窗簾因為不斷地灌進來的風而微微飄起。
房內的光也漸漸散在走廊。少女緊緊拽著衣角,探出個小腦袋。
左瞧右看。
空空的走廊,因為已是深夜皆開著昏暗的燈。
鬆了一口氣,她踩著冰冷的地板走出去。
這是哪兒?
----主人,這裏是醫院。
醫院?為什麼我什麼也記不起來?
----主人,我也感受不到你的任何過去。
你又是誰?
----主人,我是鬼匣子。
少女有些慌張,左右張望,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你到底在哪裏?我怎麼看到?
----主人,我在你的意識裏。
意識?
----是的,主人,我是你獨有的空間。
少女彷徨,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這才意識到,她從頭到尾都沒講過一句話,她隻是在大腦裏想!
突然,右邊的襲來一股寒意。有什麼東西好像在不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