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盟主。”
得了洛羽剛的話,邢天燕就像得到允許開口的聖旨,忽視刑問天又急又憂的臉色,直接開口說:“盟主,這些人都要殺這嬰兒,這剛出生的嬰兒多可憐啊,他什麼都不懂,真真的無辜。”
“姑娘這話就說錯了,這要真是個嬰兒,那自然就是我們的不對,但它不是,這是個天鬼胎,你也看到那晚的情況了,它出生是個什麼情形,破母腹而出,滿身汙血地爬出來!它屍化成天鬼,那血腥凶殘樣!”
一個年青小俠士先按捺不住,率先跳出來反駁,說:“它傷了多少人?大家都看到了它天鬼的模樣,猩紅的眼睛,紫黑色的長指甲,青灰色的皮膚,跟穢屍一樣的滿身屍毒!”
“你看他現在多好多可愛,光滑嫩白的皮膚,跟普通小孩一樣的!”
邢天燕著急地爭辯,說:“他以後就這樣了,輕塵公子說了,有他父母的魂力封印,他以後都會這樣,你想他父母為了就他都魂飛魄散了,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同情心?我師妹差點就死在它的手下,要不是它剛出生沒多大能耐,大家又出手快製止了它,我師妹就沒命了,我師妹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你倒好,還讓同情它?”
“那是你師妹要殺他,他為了保護自己才進行的反擊,不能全怪他啊。”
“嗬嗬,我真要被氣樂了,那鬼東西剛出生的鬼模樣,我師妹是術士,起了除魔之心也是正常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本來大家尚未商量好如何處置,你師妹怎可以就先擅自動手了呢?你師妹是術士,這嬰兒的母親生前也是術士,怎麼就沒有人家一點仁慈憐憫之心?”
“你!”
......
二人爭得臉紅耳赤,差點就動起手來,洛羽剛皺眉聽著,現在他看得很明白,這些人就分成三派:一派主殺,一派強調慈悲為懷,剩下那部分因為各種原因持觀望態度。
“好了,事情很清楚了,大家意見不一,那就現場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
洛羽剛一語定音,態度強硬地要大家拿出個態度,眾人猶豫著相互看了一下,對望間都有了計較,就都表明了立場,不出所料絕大部分人持觀望態度,但令人意料不到,最後竟是邢天燕和白須禪師為首的一方略勝了主殺的一方。
“哼,是我們贏了!”
邢天燕衝那小俠士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又看著白須禪師說:“禪師,姐姐的孩子有救了。”
“邢女施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此舉全然出自一片慈悲之心,勝敗並不重要,這爭強好勝之心可要不得。”
“禪師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那也要看救的是人還鬼了,若是救錯了,這份慈悲心放錯了地方,那就是造孽了。”
邢天燕俏眉一挑正要反罵回去,洛羽剛敲了敲案板,說:“少數服從多數,既然如此,那就留著吧,不過這留著也得有個留法,第一個,這留給誰養?第二個,怎麼個養法?第三個,長大了以後,怎麼對待?第四個,出了事誰負責?”
“是啊,這些可都是大問題,刑姑娘、白須禪師,你們可是給大家出了一個好大的難題!可不要都是一張嘴說的,真正的問題卻全無主意才好!”
忽然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是人群中一個麵相奇特的中年人發出的,語調陰陽怪氣,目光還瞪著邢天燕。
“原來是苗家三當家啊,這次穢屍淨化多虧了你的幫忙了。”
“洛盟主說的什麼話,我隻是受殺手山莊之邀才來,別的什麼都是虛的,別和我說那些仁義道德,我也不懂。”
“嗬,苗三當家倒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說那些台麵話,三當家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大家一起商討商討。”
“苗某一介粗人,哪有什麼想法,隻是聽了盟主的話,深以為然罷了。那天鬼胎白日為人黑夜化鬼,誰養得了?它那身上的屍毒比原先那些淨化了的更厲害!要是不小心散播開了,我們今日可不就做了一場白工了?”
苗三英拱拱手,環視了眾人一圈,陰冷地說:“這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能負責?早聽說刑家邢天燕小姐慈悲過人,今日算是見識了,既然邢小姐一心要做了這樁善事,那想必也有準備一力承擔這個責任了?”
“你怎麼這麼說?有他父母的魂力相助,他不會出現哪些情況的。”
“哼!你把大家都當聾子了嗎?輕塵公子說了,有魂力封印也隻是不會出現白天人夜裏鬼的情況,每月十五月圓陰氣大盛之夜,還是會化為天鬼的!”
苗三英冷冷看著刑天燕,說:“再說了,魂力封印等過了兩年後,就失效了,到時候怎麼辦?邢小姐是在做好事?還是在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