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煜川沒有馬上給姬佑君回應,他想了想,傳音問道:“佑君,你覺得你今天狀態怎麼樣?你別說話,你要是覺得好,就朝師傅點點頭。要是不好,就搖搖頭。”
姬佑君連忙點了點頭。
姬煜川又想了想,“好,咱們就跟秦之初賭一把。你記住,等會兒煉丹的時候,就按照為師這幾天教給你的法子煉丹,不求快,不求好,隻求穩。先把金品煉丹師的稱號拿下來。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姬佑君得到了姬煜川的允許,馬上說道:“好,秦之初,既然你願意給我送丹藥,我就不客氣一回,笑納了。”
秦之初笑了笑,“別急。咱們先把賭約簽了,然後你再煉丹。”
工夫不大。秦之初和姬佑君就簽好了賭約,維賢道長是目擊證人,倒也不怕誰賭輸了,事後反悔。
姬佑君用毛筆在賭約上簽字畫押後。很是瀟灑地把毛筆往身後一丟,乜斜著瞅了秦之初一眼,“秦之初,你等著吧。”
秦之初輕輕地把毛筆放回到筆架上,取出一塊雪白的毛巾擦了擦手,“本國師等著。姬佑君,你請吧。”
姬佑君大步流星走到了煉丹爐旁邊。又取出儲物袋來,開始往外取事先處理好的靈藥。他按照七心丹的配方,配置好靈藥,然後將其倒入煉丹爐中,點燃了爐火。
眼看著爐火越來越旺,煉丹爐突然出來吱吱的響聲,大量的白色煙霧從爐蓋和爐體的合縫處往外冒。
“怎麼回事?”姬煜川蹭地站了起來,“姬佑君。你個笨蛋,還不快點把爐火弄滅?”
姬煜川的話音還未落,就聽砰地一聲。煉丹爐炸膛了,數十斤重的爐蓋衝天而起,咣當一聲,撞在了大殿的屋頂上,大量的煙霧、火花、火苗還有靈藥殘渣從爐膛內衝了出來,乍看上去,就像是璀璨的煙花一般。
姬佑君就站在煉丹爐旁邊,他首當其衝,一簇火苗落在了他的發髻上,當即把他的頭發燒去了半邊。幸虧他反應快。要不然就毀容了。
爐蓋撞到了屋頂,屋頂有陣法禁錮著,爐蓋沒有能夠撞破屋頂,又重新往下掉落,不偏不倚,正好衝著秦之初而來。
秦之初一甩袖子。一股勁風從他的袖口飛出,正中爐蓋。爐蓋偏了一下,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爐蓋是圓的,在地上滾了起來,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就像是一個碾子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在姬佑君的心頭碾過,每碾一遍,姬佑君的心就下沉一分,悲涼一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爐子怎麼會炸膛呢?”姬佑君好像是魔障了一樣,囔囔自語,失魂落魄。
“怎麼會這樣?姬佑君,本國師很懷疑這麼多年你是怎麼修煉的?虧你還有姬大師這樣的名師指點,每次煉丹之前,都要檢查爐膛內外,這麼簡單的常識你都不知道嗎?
你知不知道,煉丹爐每炸膛一次,對爐子都會有不小的損壞?
本國師有鑒於道錄司強敵壓境,這才將四個價值連城的爐子捐獻出來,是想讓有識之士,煉丹救急用的,可不是讓你炸著玩的。”
秦之初坐在那裏,心平氣和地說著。
姬煜川老臉卻是一陣陣地滾燙,羞臊到難堪的程度。秦之初是在罵姬佑君嗎?那是在罵他。
“本來嘛?這爐子,本國師已經捐獻了出去,誰用,誰不用,本國師就沒有插嘴的餘地了。但是,你這麼不愛惜爐子,看來你跟這個爐子無緣呢。本國師還是建議給爐子換個主人,換個能夠好好對它的,也不枉本國師將它捐獻出來。”
秦之初依舊是慢條斯理的,此時此刻,他沒有必要激動,也沒有必要去叫去喊。
“是你,一定是你。秦之初,一定是你在爐子上做了手腳。這爐子是你捐獻出來的,一定是你捐之前,提前在上麵做了手腳。”姬佑君指著秦之初,嚷道。
秦之初搖了搖頭,“姬佑君,你真是越來越讓本國師失望了。
你煉丹炸膛,不能評上金品煉丹師,跟本國師有什麼關係呀?本國師難道事先捐那四個煉丹爐的時候,就知道你要用本國師捐獻的爐子,評定金品煉丹師嗎?本國師跟你講,我要是事先知道,本國師還不捐了呢。
霄雲道長,本國師捐獻的四個爐子,你分到了一個,對吧?你給說句公道話,那四個煉丹爐,是誰分配的?你得到的那裏煉丹爐,本國師有沒有在什麼做手腳?”
霄雲道長連忙上前一步,他剛要給秦之初作證,姬煜川已經開口了,“霄雲師弟,你不要說了。佑君煉丹失敗,情緒激動,口不擇言,難免會誤會秦國師。我這個做師傅的替他向各位道歉,並且向秦國師致以誠摯的歉意。”
姬煜川把話說到了這種份兒上,霄雲道長就不好說什麼了,也就退了下去。
秦之初笑了笑,“姬大師的歉意,本國師接受。不過道歉歸道歉。賭約還是要履行的。姬大師,承惠,三十六枚九轉金丹,你什麼時候給本國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