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圍的將士,有的已經趴在了地上,衝著那艘大船的方向磕起頭來。在他們看來,那在空中飛行的大船,鹵薄依仗上天,那隻有神仙才能夠做得到,神仙都不拜,那還拜什麼?
胡大誌歎了口氣,軍心已散呀?如果那艘大船的主人對平叛大軍懷有敵意,隻怕不需要多少工夫,就能夠把十萬平叛大軍一掃而空,這仗還怎麼打?
“大將軍,快看,那支鹵薄依仗動起來了,好像正在朝著咱們飛過來。”一名親衛急道。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了從東北方向傳來了開道的鑼聲。鐺鐺鐺……“欽命平叛使、三等伯爵、雷州府同知秦大老爺出巡了,官吏軍民都閃開了。”
聲音傳來,平叛大軍這邊,凡是聽到的。都是一陣歡呼。胡大誌更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連滾帶爬地從哨塔上爬了下來,“眾將士,快開北門,隨本將軍迎接秦大人。”
馬上有人把北門外的拒馬移開,北門吱呀而開,兩排精幹的軍卒從營寨中跑了出來。在營寨大門外列隊,然後胡大誌、蘇培榮帶著平叛大軍中的副將、參將等軍官出營迎接。
鹵薄依仗越來越近,近到可以讓他們清楚地看到依仗中那些木牌上的字了。
“欽命平叛使”、“三等伯爵”、“雷州府同知”、“順德五十七年狀元”、“前寧清縣縣令”、“前永|定縣縣令”、“大周皇家供奉院副院主”、“金品煉丹師”、“道錄司五品道長”、“僧錄司五品法師”等等十幾塊牌子,每塊牌子都製造的十分精美,上麵的字更是金光閃閃,又大又亮,想看不著都很難。
看到這些牌子,胡大誌和蘇培榮都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裏麵。他們雖然不能夠理解秦之初為什麼會如此的張揚,卻也知道秦之初一來,他們就可以把身上的重擔交卸給秦之初了。
工夫不大。那支鹵薄依仗就停在了營寨北門外,抬轎的兩個修真者停穩轎子,掀開轎簾,“大人,到了。”
秦之初邁步從轎子裏麵走了出來,唰的一聲,平叛大軍北門的所有將士,除了胡大誌和蘇培榮之外,全都跪在了地上,“恭迎平叛使。”
秦之初嗬嗬一笑。“大家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胡大誌和蘇培榮沒跪,卻也是躬身行禮,都把禮數做的足足的,其實按照他們倆的身份,品階都比秦之初大。不需要對秦之初行禮。不過他們要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秦之初才是正的平叛使,胡大誌是副職,蘇培榮的監軍和平叛使平級,大周也沒有規定平級不能躬身不是?
兩人行了一禮之後,就起了身,笑著迎向了秦之初,“哎呀,伯爵大人,老奴這些日子,日盼夜盼,可算是把你這個主心骨盼來了。”蘇培榮賠著萬分的小心說道。
“秦大人,你可真是及時雨。本來將士們士氣都有點低落了,你這一來,聲勢浩大,讓將士們士氣一陣,氣貫長虹。將士們士氣如此高昂,相信在你的帶領下,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粵州,還粵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自稱大老粗的胡大誌拍起馬屁來,也毫不含糊。
秦之初抱拳朝著胡大誌、蘇培榮一揖到底,“大將軍,蘇總管,下官何德何能,讓兩位如此厚待,慚愧,慚愧呀。”
胡大誌、蘇培榮都是側身躲開,以示不敢受禮之意。
“伯爵大人,你是先帝欽點的駙馬爺,是主子,你如此大禮,可要折殺老奴了。”蘇培榮急道。
胡大誌也道:“秦大人,可萬萬使不得。你是上官,平叛大軍之首,包括我在內,都要聽從你的號令。你如此大禮,豈不是讓我無法在軍中立足嗎?”
胡大誌和蘇培榮都跟秦之初有過幾麵之緣,想當初秦之初進京趕考,先是胡大誌受命主持禮闈的警戒任務,後有蘇培榮陪著順德帝,到豫州會館微服私訪。
那時候,他們倆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隻要他們願意,伸出來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秦之初碾死。如今,不過是過去兩三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地位就完全顛倒了過來,兩人見到秦之初的時候,都要客客氣氣,甚至以下屬、奴仆自居。造化之神奇,由此可見一斑。
秦之初直起身來,笑道:“在平定整個粵州之前,還請大將軍、蘇總管在旁多多協助本官。大家同朝為官,還要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早日掃平粵州的叛軍,讓陛下安心,讓粵州百姓重新過上安定的日子。”
胡大誌、蘇培榮又帶著副將、參將等一起躬身,“我等願聽從平叛使的調遣。”
胡大誌、蘇培榮等人簇擁著秦之初進了平叛大軍的營寨,做為平叛使,秦之初理所當然地在中軍大帳安置了下來。
胡大誌早在秦之初被確認為平叛使之後,就從中軍大帳搬了出來。除了議事的時候,會在中軍大帳進行之外,日常居住,他另外有一頂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