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別的什麼人呢？”唐甜也許珍惜的那些朋友。
蘇律師更加無所謂：“隨您的便。但我想，您的政敵會更高興於您這樣的舉止。”
不錯！法子想的不錯。可陳瑛卻從不認為這是死地，因為：“唐甜的赴日簽證隻有半年就過期了。”她總會回國的，而一旦她回國，陳瑛相信就算她不動手，唐中強和何捷也會動手把她弄回來。蘇律師也不否認會有這樣的可能性，所以她點頭表示讚同，順道附送包內事先準備好的一幹照片：“這些是唐甜女士自己收集的一些照片，都是虐待兒童的網絡照片。有針紮的，有拿烙鐵燙的，有故意弄混了藥物致死的，還有拿菜刀剁了手指以致傷殘的。不知道陳女士喜歡哪一張？”
陳瑛的臉徹底變色，那個蘇律師卻依然笑到微微：“陳市長，敝人有一個也許您不大喜歡的提議。”
“說。”
“何不悄悄的就這麼離了呢？尹少將位高權重，正當盛年，會有大批的名門淑女願意與他共結白首。唐甜不過是個私生女，還是個人盡皆知的私生女，這樣的兒媳婦領出來實在丟人。幹什麼不換個質量更好一些的？就算將來尹少將改了主意，想再要一個孩子，唐甜的血統也總是讓人覺得微賤肮髒，不是嗎？優生優育是我國的國策，陳市長應該是比我們更懂得其中的利害關係。爹餿餿一個，娘餿餿一窩。我國要實現共產主義，不重視後代的血統基因問題，可不是一項有利於國民水準提高的明智舉措。”
“她的這幫子朋友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牙尖嘴利！”那個姓蘇的哪裏是在建議什麼？分明是在罵他們有眼無珠。揪著唐甜私生女的身份不放，羞辱她。好了，現在人家不想被羞辱了。唐中強升官了，她嫁人的目的達到了，小姑奶奶說也不說一聲的抬腿就走了。扔下一堆爛攤子……管你們鬧到什麼田地？她自去快活她的。過喜歡過的日子，找喜歡的男人戀愛同居生孩子。隻要尹家不嫌丟人，隻管告她。而至於唐家和何家……也許唐甜早巴不得他們全家死光光。
唐甜曾經是這場交易中最無辜的一隻兔子！前有狼後有虎，她隻能掉到陷阱裏。這是人人都以為的前情，卻不想兔子根本不是兔子，而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她扔了一張純白的兔子皮在網子裏，誰都以為她掉進去了，甚至膽小懦弱到蜷縮在一處，任人踩她。誰都會說她可憐，可悲！待到一日，有人想走近看清她，才發現，網子裏留的隻是一張皮。而那隻小狐狸，已經逃到了千裏之外。
“尹霜，你打算怎麼辦？”陳女士很久沒有碰到這麼難逮的後輩了。她可絕對不會放過唐甜！可電話那頭很久沒有動靜，陳女士光火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老婆跑了，就打算什麼也不做？”依然沒有話聲。
陳瑛火了：“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還是不想做這些。這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明天就把這事告訴唐中強，我看他們怎麼辦？”先是把何涵藏起來，交出來一個唐甜。然後唐甜居然也瞅機會跑了，放了尹家空槍。陳瑛倒是想問問，何家這是想結親還是結仇？
“如果何家同意交出何涵呢？”許久沒有話聲的那邊，總算是有了分貝。一個意外的創想，極為下流的創想。要是何秸肯定不會那麼做，可是何捷？保不定。陳瑛也沉默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幾乎是要撕破臉的局麵。如果唐甜真的找不回來，那麼何捷很有可能讓何涵嫁過來。算是他們的誠意。而：“作為條件，如果他們堅持要何涵生自己的孩子，那麼，如何拒絕？”
陳瑛擰了一下眉頭：“你不是已經改變想法了嗎？”
身在蘭州的尹霜扶住了額頭，他很想衝出口問媽，是不是隻要這條利益鏈不斷，她就會有條件的讓步？這幾乎是事實，可他卻不能那樣問媽。如果不是他被單身調到蘭州，完全真空的架空，離開實職成了一個每天隻搞演習模擬的參謀長，媽也不會走這步。他要改變現在的狀況，就必須犧牲一部分。曾經，有個人站在了那裏。她充滿了何家和尹家相連的橋梁，忍受了恥辱，付出了代價，麵臨的不能生育的一生缺憾。她站在那兒，用漂亮的臉蛋和得體的笑容，掩蓋了一切。
可是……她走了，一切重新回到了起點，甚至比當初的情況更糟。因為尹霜不會娶何涵！而和何家的這條利益鏈，也終於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