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徹底的改變這一切,還是要從秩序論起,想要建立秩序,那就需要力量,力量從何而來,一部分自我的力量,一部分還需要依靠外力。
一念至此,他對著那個唯唯諾諾的長樂幫弟子,喝了一聲道:“你過來”。
那名弟子佝僂著的身軀不由的一個輕顫,慢慢的小碎步挪動,半響之後,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望著他那極低的頭顱,顫抖的身軀,景曜很想問上一問他為何要去長樂幫?不過他卻是忍住了,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很難下定決心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帶我去長樂幫駐地,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有猶豫嗎?應該是有,不論他是以何種目的進入長樂幫,畢竟在那裏生活了這許長的時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隻是他懦弱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會拒絕。
“小兄弟,你既然心懷秩序,不如與我們同行如何”?在這人生地不熟之地,有個相熟之人豈能錯過,況且他們還是一路人,因此景曜當即就邀請道。
童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不過約法三章,道:“第一,兄弟就兄弟,前麵不許帶上小字;第二,我不是因為你才選擇與你們同行,我這完全是看在陰無兄弟的麵子才同意的;第三,把你心中知道的秘密,爛在肚子裏,若是你說出之時,就是我離開之日”。
……
三裏之外,一座空曠的雅苑,周圍的梅蘭秋菊在不同季節綻放的花朵,此時竟在這裏爭相鬥妍,旁邊一顆參天古樹在別院上端開支落葉,堪堪擋去了上空辰光的普灑,使得這一方土地,風景極佳,又有些清幽的靜謐,景曜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裏,心中暗歎著:“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站住,什麼人”?門口的兩個把守弟子一眼看到景曜一行正在肆無忌憚的掃視他們的幫派駐地,即刻快趕幾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嘴中更是低喝一聲。隨後,看到身後的那個長樂幫弟子,麵無表情的道:“馮玉祁,他們是誰”?
景曜右手一揮,阻攔了馮玉祁的答話,對著他緩緩道:“依照當初的約定,你現在可以走了”。
馮玉祁雙眼迷惘,片刻之後,卻是咬了咬嘴唇,道:“我不走,如果我離開了長樂幫,恐怕不需要一時半刻就會喪命在外”。
景曜聽到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對於這樣的人,他並不是十分喜歡,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慢慢的靜下心思,思考了一會,靜靜地道:“我不會收養廢物,你有什麼價值令我收留”?
“謀略”,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馮玉祁竟是難得的保持著清明,隨後又恢複了一些結巴,道:“雖然我不會殺人,但是自小熟讀兵書,更是對十三域的史詩了如指掌,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進入這無序之城,相信留下我一定會有用處”。
“馮玉祁你好大的狗膽”,守衛中的一人指著他大罵了一聲,又將手指指向了旁邊的景曜一行,道:“還有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不知道這是長樂幫的駐地”?
景曜銳利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卻又急轉收回目光,對著馮玉祁緩緩道:“如果當初我再給你選擇一次,你是不是還會背叛長樂幫”?
“會”馮玉祁基本會沒有思考就肯定的回答,道:“我並不想參加任何紛爭,隻是單純的想要保住性命而已,何況以長樂幫如此的作態,我早料定他們會有出事的一天,我留在這裏,隻是為了等待明君的出現罷了”。
景曜還想細問一番,那邊的兩個守衛已經扯開喉嚨高喝了起來,這時,在酒醉仙懷中的陰無也是悠悠醒來,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過了片刻,別院內,呼聲震天,轉眼之間三四十人便是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隨後,一個黃衣長袍的中年男子,雙手腹背,一臉陰騭的走了出來。
“幫主”
“幫主”
……
馮玉祁看到來人,眼神不停的閃爍不定,身體也是向下彎了一彎,景曜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淡淡問道:“長樂幫除了這裏的人外,可還有其他人”。
馮玉祁偷偷地掃視了一眼全場,小心翼翼的道:“有,但是不多,或許是在外麵收取保護費,不過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以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