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立三和藍航之所以停頓了這許長時間才緩慢而來,實則也是被這年輕人所爆發的修為驚了數驚,特別是羅立三,身為極大勢力烈火宗的一個長老,怎麼也不敢相信僅憑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能夠硬生生的接住他八成的功力而不死,即便是藍航接下這招體內也絕對不可能再殘餘任何的真氣。
可是青年不但接下了,而且還阻隔了驚羽浮扇的後續一擊,這在讓他驚訝之餘,也是生出了幾分佩服之感。
反觀藍航,原本還能保持的冷靜瞬間崩塌,一雙沉穩的眼睛,此刻卻是陰騭浮動,隱隱的有些飄忽不定。
“藍航,要不將此人傳入我的門下,得我衣缽你看如何”?老者看到景曜年紀輕輕,竟是如此了得,當下便起了惜才之心,希望將他皈依自己門下,依靠丹藥、靈石還有自身修道的心得,他相信這個年輕人以後必然能夠在漫天星辰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到那時候他這個師傅也是臉上有光。
隻是沉吟片刻,藍航就搖了搖頭,先不說今日那個年輕人落了他的麵子,就說以後,以這個青年的成長,也必然會是他的一條攔路虎。即使退一百步說,烈奇將宗主之位傳給了他,以這個年輕人的成長速度而言,到時以他的威望必然也會給他這個掌教帶來不少的影響。
輿情與理,他都不會給自己找上一個麻煩,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麻煩。那個青年固然厲害,可現如今還不是被他們擊倒在地,隻要再輕輕的補上一劍,那一切的麻煩自然也就煙消雲散。
羅立三看他拒絕,微微的歎了口氣,他也能夠理解藍航的心思,畢竟誰都不願意在自己的身邊放上一個隨時都能引爆的炸藥,若是能夠利用的好,那一切萬事大吉,如是他突然引爆,那恐怕會引起不可估量的損失。
思考的一會,他便拋去了原有的想法,站在了藍航的一邊,不論如何,外人終究隻是外人,而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從而去得罪一個未來的掌教,作為活了將近百年的老狐狸,他自然懂得審識識度。隻是,他的心裏還是存在著一些惋惜,畢竟這樣的天才百年難得一遇,如今雖然遇上了,卻也是有緣無分。
然而,藍航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反而是緩緩的提起腳步,向前邁去。
“沙沙,沙沙”,腳步聲不快,卻是走的異常的平穩,一步,一步,沉重的敲擊在了景曜他們一行,仿佛是有著萬斤之力的壓迫,使得他們的心髒“噗通,噗通”,每一個的跳動都是如此的清晰。
“鳳舞,你幻化身體帶著主人先走,我來擋住他們”。這是自冥王星以來,風火第一次開口出聲,語氣堅決的不容別人的反抗。
“風火”,鳳舞憂傷的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猶豫的道:“雖然你現在比以前厲害了許多,可是這裏存在著偌多的強者,留在這裏無異於送死有何區別”?
風火臉色平靜,淡淡道:“你不走,死的將是三個。你們走了,以後還有報仇的機會,你難道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主人這樣死在這裏”?
淚,無端端的向下流淌,景曜雖然虛弱,卻是清晰的將她們的對話聽在耳畔,一種無力感頓時間襲滿全身,在此刻他多麼希望能夠擁有絕強的實力,不為稱霸諸界,隻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人,可惜就這小小的要求,都是如此的困難。
腳步聲,又逼近了一分,他強行撐起最後的一點餘暉,虛弱之中又帶著幾分沙啞的道:“走,你兩趕緊離開,如果不走,我現在就自斷經脈,死在你們麵前”。
“哥哥”“主人”,風火、鳳舞黯然傷神的目視著他,可是耳畔處又聽到一個急迫的“走”字,她們相互對視一眼,了然的點了點頭,既然總要留下一個,那麼她們願意一起赴死,隻是在臨死之前,總要拉上幾個墊背的畜生。
正當她們打算拚個你死我活之時,平地突然驚起一陣狂風,使得場上的人瞬間閉了閉眼。
“呸”!的一聲,藍航睜開眼後,吐了一口狂風卷起的沙塵,臉上充滿了晦氣。隻是片刻,他心中雖然帶著幾分疑惑,卻也是繼續朝著前方走去,但是一眼掃視前方,留下的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同時還皆雜著絲絲的恐懼。原來隨著狂風一閃而沒,前方的人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
“追”,幾乎隻是本能的害怕了一會,他即刻恢複了原本桀驁不馴的態度,右手當下一揮,對著眾多的烈火宗弟子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