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愣了一愣,略帶委屈的說道:“我聽到的就是嶺南的藍洞之眼,邰執事為何如此失態,難道那裏隱藏著什麼凶險,那我爹爹豈不是……?
一時間她竟然有些不敢問出心中的假想,倘若爹爹真是出了意外,那她和娘親兩個孤兒寡母又該怎麼渡過餘下的生活?
邰大勇大驚失色後,聽到耳畔處帶著哽咽的低語,這讓他迅速的清醒。隨後笑了笑道:“周玲姑娘想多了,我隻不過剛好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不過,他的心中此時卻是波濤洶湧,嶺南的藍洞之眼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清楚的知道,那個地方的凶險程度,絕對在眾人的想象之上。曾經年少輕狂的他,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於是他憑著藝高人膽大,一個人孤零零的想要闖入這片區域,可是以他當初不低的修為,竟然連內部都沒有到達,便被硬生生的逼迫出來。
更加讓他無法釋懷的是,他居然沒有看清那個將他逼迫出來的到底是人,是怪?藍洞之眼到底是平原、山地、懸崖、森林,他更是一無所知。
如今,這片地域再次被人提及,雖然已是過了幾十年,他的修為高上了不少,但是,那個地方還是令他心有餘悸。
突然之間,他的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萌發了一絲退意,不過隨即就被他拋向了腦後。不說周玲這個姑娘救父心切,潺潺之情易於言表,讓人不忍拒絕,就是龍門峰如今的處境,尷尬中帶著微妙,他也必須要咬緊牙關,勇敢的闖過這一次的劫難。
龍門峰的眾人雖然不像邰大勇了解的那麼清楚,但是他們也知道藍洞之眼,乃是冥王星中的七大險地之一,據傳去那裏探險的人員無數,卻是鮮少有人能夠安然從裏麵出來,即使能夠僥幸的逃脫,他也說不出在裏麵看到的一二。可以說這個地方相當的神秘。
當然,他們也不是所有人都了解這一情況,可是漸漸的在一些知情人的低聲細語下,他們很快的明白了,這次即將完成的任務,絕對是一次艱難的旅程。這不由的讓場上的氣氛中出現了幾分緊張,同時也讓眾人的心頭縈繞著幾分壓抑。
所幸,龍門峰的眾人,這幾日經曆了幾次情感上的交流,大家倒是沒有選擇後撤。
邰大勇看到這樣的情形,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的心中不由得興起了對這些普通的弟子由衷的敬佩和感激,有些人或許麵對死亡並不害怕,可是麵對未知的事物,任誰都會有一絲驚悚感縈繞,即使連他這個冥王星有數的高手同樣不能免俗。可是這些龍門峰的弟子並沒有因為害怕,而去選擇逃避,能做到這些已經足夠了。
當下,他感同身受,略帶激動的神情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我為有你們這樣的弟子感到驕傲。廢話我也不多說,今日就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好好休息。明日寅時三刻在演武廳集合,出發前往藍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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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酒與上次喝的有何不同”?
在一處別院外,擺放著一張小八仙桌,身著一白、一灰的兩個年輕人,端坐在兩側,享受著庭院外絲絲涼風的輕撫,看似瀟灑寫意,可是兩人眉宇間掛著的淡淡哀愁卻是能被對方明顯的察覺到。
灰衣男子被他一問,當下搖了搖頭,道:“和我上次喝的不經相同,這次我隻能嚐到其中的酸澀,卻是感受不到它的香甜”。
白衣男子輕歎一聲,緩緩道:“這心情酒之所以叫心情酒,就是伴著心情而生,雖然當初你說的輕鬆自在,卻是騙不了自己,其實你那又是何必?”
灰衣青年一怔,半響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控製就能製止的了,小師弟聰穎無雙,我也知道瞞不住你的慧眼,或許這次我是動了感情,可是她真的和隔壁的二丫長得好像,可是……趙林師兄,長兄如父,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抉擇”?
見著白衣男子沒有打岔,他又徑自回憶道:“那一年我十歲,她九歲,因為村中本來就人煙稀少,所以隔壁王大叔家的二丫總喜歡追逐在我的後麵,一樣的溫柔和人,一樣的楚楚可憐。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天空中下著滂沱大雨,陰沉的天氣仿佛遮蓋了整片天空。這時二丫跑過來說她害怕,我就拚命的勸解她。後來她慢慢的放鬆,於是我陪她躲貓咪。
那一次,正好是我躲她抓,我藏啊藏,藏在了一個髒兮兮,又有些破舊的木桶內,在裏麵隨著破損處的一條縫隙,正好能清晰的看到二丫皺著小黛眉,正在一處一處尋找著我的蹤跡,當時我的心裏自鳴得意,想著她這一次恐怕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能找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