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從思緒中清醒,他緩緩地開口說道:“哈哈,消滅靈欲兩族這在你眼裏是不是匪夷所思,是不是有些瘋狂,是不是異想天開”?
邰大勇一怔,這一句緊接著一句的反問,將他問的有些蒙。平心而論,他確實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托大,這靈欲兩族成員何止億億,高手更是不計其數。不要說他一個沒有任何名聲的青年人,即使是任何在漫天星辰成名的高手,也不敢誇下海口,隨意的說消滅靈欲兩族。
他不行,別人更不行。可以說所有的正道人士全部加在一起,集合所有的力量,也不一定能行。這在數千年前就發生過一次,現在靈欲兩族更是勢大,威勢更猛,誰還敢口出狂言,說消滅了他們。
不過他隨即想到了自己的遭遇,雖然消滅龍門峰的可能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但是他們究竟在裏麵扮演著什麼角色,他們是不是出動了成員,這些都有待考證。
如果他們參與了其中,他是否會向這個年輕人一樣,能夠鼓起勇氣,敢於挑戰這個在漫天星辰臭名昭著,卻又異呼強大的靈欲兩族?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如果麵臨著血海深仇而選擇逃避,選擇害怕,那就不能簡單的稱之為一個男人,甚至不配作為一個人類。
既然自己的選擇和他一樣,那還有什麼資格對他評頭論足。想通了之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一個人最大的敵人不是他有多大的夢想,而是他想都不敢想。雖然你的想法有些遠大,有些不切實際,但是,至少有了自己的目標,每天會為了它前進一步。說實話,你比我強多了,如果有了你的勇氣,我也不至於會浪費這寶貴的十年,也許這十年還不足以讓我報仇,不過,現在的情況一定不會這樣,落得如此荒嶺的龍門峰。”
景曜一愣,他還以為邰大勇會說他是一個瘋子,甚至會張嘴破口大罵一陣,可是,這得到的答案完全與他所設想的相反。他突然有些明白,這個可憐的老頭同樣帶著滿腔仇恨,同樣帶著年輕人所擁有的熱血。潛伏在黑暗中,在他們的警惕心慢慢下降時,給他們已沉重的打擊。
這十年來,他雖然看上去好無作為,每天無所事事,不按天日。可是,麵對強大的敵人,他恐怕隻有這樣才能順利的躲過一劫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有臥薪嚐膽,又哪裏來的東山再起。麵臨著日漸凋零的龍門峰,麵對所剩無幾的弟子,卻要每天遭受別人的欺壓,他這個執事卻要默默地忍受,誰又能夠理會他的感受。
一老一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沒有把酒言歡的交情,沒有生死與共的經曆,可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番交談,卻是讓他們得到了感情上的共鳴,讓他們有了形同莫逆的友情。
房間內,不知何時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偶爾彼此間留下的粗重喘息聲,讓他們之間明白,對方的心同自己一樣,是那樣的不平靜,好像陰沉的灰色天際下的暴風雨,仿佛隨時麵臨著爆發。
時間點點滴滴撒過,景曜突然拉開了薄被,緩緩站起了身,亦步亦趨的走到了邰大勇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為了調查一件事情,一件牽扯很大的事情,或許和龍門峰十年前的慘案也有很大的瓜葛”。
邰大勇的心神一震,半響才開口問道:“既然你的敵人是靈欲兩族,現在又來到我蹄虎傭兵,莫非是為了這裏隱藏的內鬼而來。?
“噓”!
景曜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即來到門前,鼻息凝神的貼在門上,靜靜地聆聽了一會,才轉過身說道:“茲事體大,由不得不小心,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便多說。如果等哪一天我覺得該告訴你全部的時候,自然會將一切都說出來”。
邰大勇看著他的動作,隨即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隨即壓低聲音,道:“其實在十年前,我就知道了蹄虎傭兵存在問題,經過長久的打探,我也發現了這個可疑的人物。但是靈欲兩族在其中究竟存在怎樣的幹係,和他們是不是有著關聯,我卻一無所知。就向你所說,等我完全信任你時,自然會將我所知道的毫無保留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