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往往是物是人非。
天邊的小雨挽著陰風,使得整片天地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皇後酒吧的賓客三五群群或孤獨一身,漸漸地從裏麵走出,包括裏麵的大部分打手也慢慢散去,不知是去哪兒瀟灑,亦是去別地休息去了。
阿忠扶起此時略顯嬌弱的落櫻準備離開。
突然,驚鴻的一瞥讓他迅速打了一個激靈,一襲黑衣,手中在路燈照耀下,盡管被舊報紙等物遮住,但有不嚴實的角落中,還是反射出了一絲光亮,那是砍刀的身形。
一個個井然有序,從數輛無牌麵包車中下來,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他們的動作很快,轉眼便向著皇後酒吧湧入。
“醒醒,來人了”!阿忠雖然膽子不小,憑著身體優勢,從小就熱愛打架,但大規模的戰爭,拿著大砍刀火拚還真是沒有經曆過。
一方麵是刺激,另一方麵也顯得緊張,畢竟他隻是長得堅實一些,在刀鋒下依然會受傷,依然會死亡。
酒精在晚風下,逐漸發酵,落櫻的雙眼更顯得迷離,嘴中不斷嚷著喝酒。
阿忠無奈搖了搖頭,也就是落櫻他才有那麼好的脾氣,若是別人他早兩個耳光過去。
隻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得不能放棄,拉著落櫻從屋簷角落走出,瀝瀝的小雨從頭襲向身體,沿著褲腳慢慢滾落地麵。
而回到老院子的葉秋兩人正焦急的往皇後酒吧趕來,沒想到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卻出現了月夜與龍堂的人,果然是沒想到,恐怕所有人都沒想到,看來做出這一決策的定不是個凡人,竟然反其道而行。
“阿忠,這是哪兒”?落櫻揉了揉雙眼,困惑的問道。
雖然已經清醒,但還顯得迷糊。
“皇後酒吧,我們等的人來了”。阿忠解釋著。
小櫻一愣,往裏麵看了一眼,阿忠點了點頭。
“那趕緊進去”。落櫻身體抖了一抖,拉著他的手就向裏麵奔去,可腿腳站得時間過長,一個趔趄差點就跌落在地,幸好阿忠眼疾手快,適時扶住了她。
四目對視了一眼,小櫻迅速敗下了陣,不可否認,阿忠是個很不錯的男人,但遲了就是遲了,她的心目前很難裝的下別人。
對於她的主動退避,阿忠仰頭仰視無盡黑夜,任由小雨襲身,過了片刻,抹了一把濕臉,才牽著她的手毅然朝著裏麵走去。
原本他可以不參加這一係列的爭鬥,如果落櫻不躺這趟渾水,在龍茶館他們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
隻是落櫻來了,他便來了,粉骨碎身無怨無悔。
……
“站住,皇後酒吧打烊了,去別家吧!”門口有兩個彪型大漢守著,既不許進也不許出,這是一個高危行業,他們需要抓緊時間,追趕在派出所與援軍到來之前撤退。
兩人的工作便是攔住來人與放風,看到支援的人到來迅速彙報,如果是常人聽說打烊也不會無理取鬧,更何況是兩個彪型大漢的逼視下。
但他們錯了,落櫻與阿忠本就是為他們而來。
“龍堂”!在壓抑的環境下,剛剛還有些醉態的清影轉眼間恢複了清醒,對於兩個彪型大漢的氣勢下,落櫻怔了一怔,片刻後輕聲吐出兩字。
這兩字就像是平靜湖麵上激起的一絲浪花,使得兩大漢瞬間橫眉冷視,手中舊報紙下捆紮的事物提到腰間,大有一言不合直間動手的想法。
“報上姓名,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沉靜的空氣下是凝結的暗流,沉默了片刻,兩大漢的其中一人以審問的語氣問道。
落櫻是要再言,隻不過被阿忠拉向身後,一米九的個子,加上魁梧的身體,站在兩人身前絲毫不見劣勢,他玩世不恭的一笑:“月夜固然同樣神秘,隻是戰力相比龍堂稍欠火候,兩位兄弟莫需緊張,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站著”!也不知他們是什麼心思,隻說了兩字便沒有繼續理會兩人。
不時的望望門外,又聽著裏麵不時傳來的哀嚎。
戰爭向來被許多人厭惡,即便是混社會的人,如果能夠和平,沒人喜歡戰爭。
缺胳膊少腿,開肚腸割耳朵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情,弄不好就是眼睛一張一閉一輩子的事情。
雨一直下,順著屋簷一滴滴落下,氣氛不算融洽,英雄兒郎義為大,橫刀策馬騁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