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一陣長笑,歐陽半響沒回過神,過了許長時間,盯著他的目光,揶揄道:“你以為自己是誰,所有東西都由你掌控?你那寶貝女兒這點和你挺像,我們隻是做了點小動作,她便乖乖跟了上來,一追就是數千裏,那裏可不是由你們說了算。”
邢十三一怒,拳頭捏得咯咯的響,在那一刻,他真想一拳將他打進錢塘江。
不過,他控製住了,伸手提過他的衣襟,四目緊緊對視。“說,她現在在哪”?
歐陽不屑一笑,推開他的手,淡淡道:“你看我像是弱智嗎?想要保全她的性命,乖乖聽我的話。”
忽然一陣陰風起,微波粼粼的江麵陡然間顫動,轉眼之間一道十幾米高的熒光海浪洶湧而來。
即使站在遠處,亦能感受到那份浪花擊打岸壁的偉岸氣勢。
風平浪靜。
“你想知道我的選擇嗎”?邢十三古井不波問。
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漣漪。
就如此時的江麵,平淡下,是浪潮的開端。
望著他的麵容,歐陽長長一歎,還有著一絲如釋重放的輕鬆。
這時,錦鼠帶著小隊七八餘人匆匆而來,呈四角包裝將他團團圍困。
歐陽仿若未見,或許這一刻他在數十年前已經預料,多活了幾十年已經足夠。
“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的口腔中噴出了好多血。
邢十三一怔,扶住他即將倒去的身體,兩指探出。
歐陽搖了搖頭,示意他將自己放下,倒落身體的瞬間,用血水在地上歪歪斜斜寫了幾個字:民間行走,藏……
後麵的他已經寫不下去了。
一代梟雄至此離開了人世。
周圍有很多人關注到了這裏,不過很快被力丸等人驅逐開來。
邢十三抹掉血跡,將之放在地上,腹背而立,望著江麵默然。
過了半響,幽幽聲音傳出:“厚葬他”。
力丸等人不解,錦鼠揮了揮手,幾人點點頭離開。
隻留下錦鼠與邢十三兩人並排而立,眺望遠方。
無邊天際。
陽光逐漸炙熱,映射在錢塘江下,微風,碧波,光射,形成了完美的精致。
良久。
錦鼠感慨:“你說人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雜念,如果放在古代,他已是官居二三品,還有何不滿足的”。
邢十三搖頭,歎息:“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我知道了,因為他有執念,所以才有雜念。”
錦鼠一愣,眉頭一皺間,問:“你的意思……”
“很有可能”,邢十三不敢肯定,通過太多的事情,又覺得有太多的疑點,或許北方老人一直清楚,怪隻怪他們查得太清,如果沒有一個交代,會全盤皆輸,歐陽的死,可以說是他們硬生生害死的。
老一輩人的精神果然值得他們學習,即使麵對死亡,麵對全身的汙點死去,他們依然慷慨赴死,沒有一句怨言。
兩人怔怔的望著錢塘江的潮起潮落沒有任何言語。
“回吧!你們的蠱毒我可以治”。過了一會,邢十三轉身,隻是看到地上的那抹猩紅,心中閃過一絲傷悲。
大半天的時間,新杭同誌身上的蠱毒盡數清楚,他給北方老人打電話,讓他盡快將京城受害者送來,並隱晦提出心中的猜測。
老人沉默,數十秒後說他多想了。
世博會還有三天開幕。
小丫頭卻不知是否無恙。
邢十三心中焦急,回憶歐陽臨死前寫下的五個字:民間行走,藏。
如果是念第二聲,他的意思是說藏在了某個地方。
但如果是第四聲,華夏西麵有個地方簡稱便是藏,難道囡囡便是在那失蹤的。
他還需要去交通局了解一下路麵情況才行。
錦鼠等人得知小丫頭失蹤消息拍著胸脯要去救人,可被邢十三阻攔了,即便是他自己,都不能去。
他們當初設定的保護方案便是以他為中心,周圍散發,如果中心換了,方案隨之報廢,在短時間內,更換整個規則顯然不行。
第五科裏麵無弱者,但想接替邢十三位置,人人心中清楚,那不可能。
強者與超強者看似一線之隔,卻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錦鼠辦公室。
邢十三與之在裏麵交談許久。
那一夜,他告別了滄月向西而去,終究還是放不下。
三天一晃而過。
這一日,朝陽無線的美,美得讓人迷醉。
可是這一日,感受朝陽的很多,但抬頭看的很少。
不說京城派了許多高手入杭,單說新杭自己,包括軍分區、武警大隊、特警大隊、巡防隊、刑警隊、民警隊、第五科,還有招募的保安隊伍,假期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