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萬裏飄著層巒疊嶂的白雲,涼風習習,過著而無痕,清新而又舒暢。
俞天夕修長的身體,轉了一下身,慵懶地伸了伸兩條纖細的手臂,打了一哈欠,顯然還是在犯困。
心裏細想著,“每年才有四次偷閑睡懶覺的機會,不睡夠,很是對不起辛勞的自己”,再想想小時候,那種豐衣足食的生活,還真是無比的向往,可是一切都隻是回憶而已。
接著又看了看,眼前磅礴的景象,心中的陰霾都一掃而去,心情也是無比的舒暢。
自從十歲那年,被一位下山曆練的師兄帶回來後,已經在蒼雲宗足足過了五年。
那年,俞天夕家裏在村子裏還算是一個大戶人家,隻可惜家道中落,再加上連年的饑荒疾病,本來過著小少爺般生活的俞天夕,也隻能跟著爹娘離鄉背井,而過不了多久,他的爹娘就相繼死去了,隻剩下他孤苦伶仃,一路乞討,一路流浪。
那時,那位叫做洛夜天的師兄剛好路過,見到了許多孤苦伶仃的小孩子,不忍心之下,就把挑選了他們中的幾個人,帶回了宗門。
“俞天夕,去領靈穀了,再晚些,就沒有啦。”
俞天夕聽到遠處一聲長長的叫喊,提高了嗓門回答道,“何求風,等等我,”然後一個翻身,向一座偏殿奔跑而去。
兩個人來到了偏殿,偏殿已經等待了許多人了,都跟他們兩個人一樣,穿著淡黃色的衣服,修為都在築基期以下。
何求風看了看俞天夕,摸著尖尖的下巴,譏笑道:“又去做白日夢了吧,每次一交完靈穀,你就去後山睡覺,都做出什麼啦,看看你的修為,這幾年就沒漲過。”
俞天夕知道自己的資質很差,能步入練氣期一層,就算是上天的恩德,再加上祖上的積德了,自己並不敢再奢望什麼長生了。
看著比自己大一歲,高半個頭的何求風,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那你沒做白日夢的,修為漲了多少呀,不就是練氣期二層麼,也高我不了多少,你要是有本事,去跟宇文默、藍洪比比,整天想著做門內弟子”。
心裏雖然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資質的低下現實,可是嘴上卻不服輸。
何求風陰沉著臉,撇了撇嘴,回答道:“哼,我當然行了,要是哪天,我被哪個師傅看中了,那當然也能像他們那樣了。”
想那宇文默被譽為練氣期第一人,資質在眾多弟子中一流的,修煉速度快的驚人,才入門三年就到了練氣期七層了,現在隻不過才十二歲,而各位師叔、師伯也是讚不絕口,而最為高興的莫過於他的師傅了。
俞天夕哈哈大笑起來,“那你還不是也在做白日夢,那等哪位師傅看上你了,那估計要等到天荒地老,所以還是跟我一樣好了,我的比較容易實現。”
何求風冷哼了一下,“胸無大誌,我們修仙之人,要逆天而行……”
俞天夕擺了擺手,捂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都聽了幾百遍了。”
還在口吐飛沫,不停的講的何求風,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望著天空,嚴肅地道:“藍洪如今不知已經修煉到練氣期幾層了,正是同人不同命呀。想當初,我們一起被洛夜天師兄帶回來的,可是他卻是命好呀,能遇到好的師傅,收做座下弟子,直接就進入了門內修煉,作為內門弟子,想當初,他那種呆笨的神情,那有我這般水靈呀……”
“別在怨天尤人啦,你努力些,將來也能進入門內修煉的。”俞天夕有些煩惱地講,每次都是講這些事情,都聽了幾百遍了,他說的不煩,可是聽的煩呀。
霎時,殿內的一位在發放靈穀的師兄吼道:“到你們兩個了,還領不領呢,不領就給別人了。”
殿內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還在談天說地的,卻把正經事都給忘了。
兩人一聽到吼聲,急忙衝過去了,要是沒領到靈穀,那這一季就得去幹雜務了,而且雜務不好幹呀。
“兩個人都叫什麼名字啊,要種靈穀呢,還是養靈獸呀,還是要去做雜務呀?”那位師兄低沉的聲音淡淡地道。
“何求風”
“俞天夕”
“王師兄,我們都想領靈穀種子,請發給我們靈穀種子吧。”何求風一臉討好的笑著。
那位長得滿臉肥肉的王師兄,眼睛也沒抬起來,連看都沒看他們兩人,直接盯著記錄的本子看,“何求風,上一季的靈穀收成還可以,接著,靈穀種子一袋,凝神丹五顆”,說完,就將一袋靈穀種子和一個裝著凝神丹的瓶子,拋給了何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