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天城市的九月,熱得出奇。

末伏過去好幾天了,秋“老虎”仍在吐熱氣,擦一根火柴就能燃起火焰來。

熱氣旋轉成一股又一股的狂風,吹著尖利的口哨,在冒著蒸氣的大地上打著滾兒、蹦著高兒,瘋瘋顛顛地跳著、吼著。道路兩旁大樹上的綠葉也有了蒼老的褶皺,在這個歲月裏仍然高揚著綠色的生命。

這是一個多事之秋。9月1日就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這天,天空晴朗,萬裏無雲,風卻在不停地吼叫著。廳機關的人們忙著開始搬遷,要從舊辦公樓搬到新買的十五層辦公樓了。

新辦公樓座落在離玉門河公園不遠的晉汾大街上。遠遠望去,就象一座城堡,高大聳立,是這條街上的代表建築。

田夏沙顯得很高興,眉宇間飛揚出一股喜色。在廳機關工作二十多年了,終於從那座陳舊的破爛的小三樓裏搬出來了,搬到了一個窗明幾淨居高臨下的新樓了。

搬家的大車一趟一趟的跑著,田夏沙和自己的同事也是一趟趟轉運著東西。

晚上九點多,天城市燈火輝煌。

搬完家後,田夏沙和姚麗菊、孔然梅還有錢風蘭、衛安竹,這四個被廳機關稱作“梅蘭竹菊”的同事們笑著互相祝賀,說是終於鳥槍換炮了,說是終於要在大氣派的辦公樓裏辦公了。

這時候霍杏木也進來了。裴燦花跟著也進來了。她們二人還沒落座,隻聽得一陣笑聲傳來。笑聲未落,胡玉草和薛豔樹也進來了。

這四人都比“梅蘭竹菊”小十歲左右,廳機關的人們就按她們名字的後一個字,稱她們四人是“花草樹木”。

田夏沙心情很好,說是要請大家去廳機關對麵的海鮮樓吃飯。梅蘭竹菊、花草樹木拍手叫好。正在這時,人事處的眼鏡處長也笑著進來,打斷了田夏沙的話,說:“這頓飯不用你請,由處裏報銷。大家盡情地吃吧!”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惹得別人也笑起來。

下了電梯,大家還是嘻嘻哈哈地說笑著。八位女人就象八朵開放的鮮花,那五顏六色的花裙子在大廳裏旋轉,香水味不斷地撲鼻而來。田夏沙和眼鏡處長感到有些刺鼻,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正在這時,孔然梅的手機響了,等她接完電話後,田夏沙問她是誰來電話有何事?

孔然梅一邊往挎包裏放手機,一邊說,是成天來電話問她為啥還不回家?她告成天說廳機關搬家,吃完飯再回。

田夏沙聽完了孔然梅的話,對眼鏡處長說:“你看幾位女將的老公都在家,讓他們全來吃飯吧?”

眼鏡處長說:“我早有這個意思,怕她們不給麵子,全叫來吧!”

大家一陣歡呼後,紛紛給自家的老公去電話。

孔然梅和姚麗菊的丈夫在另一個廳機關裏工作。一會兒,孔然梅的丈夫成天和姚麗菊的丈夫彭石頭相跟著來了。錢芳蘭的丈夫正在工地上,說是一會到。衛安竹的丈夫王選金在另一個廳裏當處長,說是正在接待客人,等喝了兩杯酒後就趕來了。

海鮮樓和廳機關隻隔一條馬路,門口放滿了各種小車。田夏沙領著梅蘭竹菊花草樹木上了二樓的包間,坐好後每人點了一個菜,能坐十六個人的大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海鮮。大家吃著喝著笑著,不一會兒兩大瓶汾酒喝了個精光。大家正在碰杯,王選金滿臉紅光地進來了,田夏沙急忙讓他坐到先前放好的坐位上,然後說是要罰他遲到酒。衛安竹急忙站起來,笑著央求田夏沙:“田處,王處長剛接待客人喝了酒,過會還要開車回家,別讓他喝了。”

田夏沙在廳裏當副調研員,這個職務是個副處級別,大家就叫他田處。王選金是另一個廳機關的宣傳處長,雖說和衛安竹是夫妻,衛安竹無論在家裏還是單位都叫他王處長。

王選金滿臉通紅,拿起酒杯仍然要喝,彭石頭一看這架勢也來勁了,站了起來對田夏沙說:“咱們一起幹!”

姚麗菊不高興了,對彭石頭說:“你見酒就醉,剛才喝不少了,還要喝!”

彭石頭不說話了,急忙坐下。

大家開始給眼鏡處長敬酒。眼鏡處長說我滴酒不沾,就以茶代酒吧。

喝完了酒,吃完了飯,大家歡呼著離開了海鮮樓。這時候,錢芳蘭的丈夫韓寶寶開車過來了,田夏沙問他為啥才來?韓寶寶說自己包工程,工地上的事處理好才能來,請大家原諒。說完就堅持著要送眼鏡處長和田夏沙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