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發僵，硬著頭皮道：“不知……皇上想要什麼？”
杭九潤嗬嗬一笑，一指壓在唇角，琢磨出一臉耐人尋味的笑容：“你說呢？這漫漫長夜的……”
落影僵著的嘴角一顫：“我、臣妾……”
杭九潤垂眼看了看杯中的茶葉，又低著頭輕抬眼皮看向落影：“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難不成你就想用這副表情陪朕共度良宵？”
“臣妾……”落影不知該答她什麼，隻說了這兩個詞便再沒辦法說下去了。
“你，在害怕麼？”杭九潤似乎很喜歡看她驚慌的樣子，過了好半天才道，“聽說月嬪在入宮之前，是閭丘楓的護衛，武功卓絕，劍術更是超群，這漫漫長夜的，月嬪舞劍給朕看吧。”
落影沒有想到，杭九潤到來的第一夜，竟是這樣度過的。
落影自從入宮以來，已經很久沒有碰劍了，接過杭九潤的劍時，手腕有些發沉。不過她畢竟習武多年，就算沒有劍，那些內功心法拳腳招式，想讓她放棄，她也絕對不忍心。
以前她常在在平遠侯府的隨心館裏練劍，那時候閭丘楓看著她，會說：“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而現在杭九潤隻是默默地看著，時而閉上眼，落影覺得他是在打瞌睡。
一路劍法舞罷，杭九潤揉了揉眼睛，道：“不早了，月嬪你回去睡了吧。朕要走了。”
落影手上還握著劍，聞言頓時大鬆了一口氣，也忘了禮數，直接執劍抱拳道：“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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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九潤走出清瑟軒，並沒有離開玉露宮，而是徑直走進了月華殿。
寧妃背對著他，坐在月華殿的正堂裏，手上拿著一副九連環，正在費力拆借。可解九連環不僅需要耐性，更需要巧妙地方法。不知門道，又如何能夠順利？
這副九連環，也不知被她玩了多久了，一直沒有解開，漸漸一些心浮氣躁便流露在了她的眼底。
“婉弦？”
聽到有人喊自己，寧妃回過頭去：“皇上來了。”
杭九潤輕笑一聲，從後環住她：“這麼晚了，婉弦怎麼有興致玩這個？”
寧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皇上有了新人，咱們這些舊人，就隻能玩這些來消磨時光了啊。”
杭九潤從她手中將九連環抽出來，嗬嗬一笑：“婉弦是在怪我？婉弦難道現在還不信我麼？其實什麼新人舊人，不過是那些自怨自艾的家夥在悲天憫人罷了，自己時運不濟，就連帶著恨了這世上的所有人。後·宮舊人的哀歎我聽得不比你少，可是又有誰能比得上你呢。”
寧妃一笑，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我信你就是，幹嗎把話說得那麼假。……對了，清瑟軒裏的那孩子，還好吧？”
杭九潤一愣：“還好？什麼還好？你說清瑟軒的閭丘落影？江浸月那孩子？”
“對，就是她呀。”寧妃淺淺一笑，“你去清瑟軒了，她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