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回到住處後,閉目養息,和以前不同的是,他能感受到天地間氣息的流動。有晦氣,才氣,旺氣,雖然很微弱,但是卻很清晰。
林越雙手放在煙雨之上,試了一下,隻感覺驛館中湧動的才氣進了自己的識海,這些都是館中文人作字畫所殘留的才藝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積小成多,林越越發感覺手中這煉石寶玉的珍貴之處。
……
而在清水縣文院之內,府裏來的教習和縣府裏的學究在批改著試卷。學究負責前麵兩塊默寫和填充的批閱,寫文則是教習來評閱出來的案首。
“王教習,你看這篇桃花庵序,想象奇特,文字瑰麗,猶如《滕王閣序》再生,而且駢句也運用巧妙,當得案首啊!”一位麵白無須的老先生笑著道。
“吳教習此言差矣,這文章看似華麗,實則華而不實,言語之中,針砭時弊,萬一被達官貴人看了,這還了得,我認為退而求其次,得第二為好,壓壓他的銳氣!”叫王教習的老者捋著自己的胡須淡淡道。
“郭府君駕到!”腳步聲急促,卻是郭府君帶著一眾隨從來到文院之內。
“拿來我看看!”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郭府君冷著一張臉,話語之中飽含著不容置疑。
但是王教習和吳教習隻是看著文章,並沒有殷勤的將文章遞了過去。雖然郭府君貴為五品官銜,但是同時進士的文人,他們並不怎麼懼怕。
“難道要本官親自去拿?”郭府君臉色微變,他是朱派學說的弟子,而這些教習則是程派學說的擁護者,所以彼此之間也不怎麼對頭。
最後還是郭府君手下的文史把試卷拿給了郭府君。
“哼!”一聲冷哼,很顯然府君很生氣。
“簡直大逆不道,這樣的文章也能出現在科考中!”郭府君看完之後勃然大怒,接著撕下了貼蓋姓名的封條。
“我倒要看看此子是誰?”
“郭天鬥,你壞了科考的規矩了!”
“郭匹夫,老夫今天和你拚了!”兩個老學者看著郭府君竟然不顧臉麵,直接撕了封條,壞了規矩,不由怒發衝冠。
“哼,你們倆看來是老了,不中用了,回府好好休息一下吧!”郭府君冷笑一聲,接著盯著試卷上的字跡,不由的放肆笑了聲。
試卷左方,上書蠅字小楷:林越。
“果然是此子,既然這麼不安分!那麼把這份試卷打入落卷吧,此子永世不得錄用,老死鄉裏!”郭府君說著,直接把卷子扔進了落卷的袋子裏。
兩位教習臉也被氣成了豬肝色,作為同年進士,這個郭府君竟然這樣的不給臉麵,他們已經是勃然大怒。
“郭老匹夫,你敢!”
“郭老二,你好膽!”
兩聲斷喝,隻見天地間氣息湧動,兩聲斷喝化作了金黃色,飽含著怒氣和怨氣。這是兩位教習以自己的才氣發出的文字,裏麵蘊含著他們的意誌和情緒。這是文人之怒,怒發衝冠,以字來表達。
“你敢!”
“你好膽!”化作的越轉越大,向著眾人鎮壓而來。
郭府君手下的一幹衙役和文史皆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不過爾爾!”郭府君冷笑一聲,張口結字,四個字“不過爾爾!”卻是本命才氣的聚集,轉眼之間天地間憤怒的氣息消散,五字皆被擊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