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逮住她,鎖住她,不給飯吃,不讓出門……
這樣的日子,林錦七是怕極了。
沈墨白自從林錦七跑了之後倒也完全不擔心,現在明軒在府上,林錦七如果出現,是萬萬不行的,早早在認識林錦七之前,沈墨白就養了一雙白鴿,通曉人言,十分機靈,可以以味道尋人。
所以才放心讓林錦七離開。
林錦七當初在府上住過一陣子,留下的東西大多是有她身上的味道的。
要找她還不容易?
林錦七知道,沈墨白既然給她寫了信,她是一定要回的,要不然,隨時給抓回去都是有可能的。
於是,林錦七披著厚厚的棉被,下了床,拖著棉被走到了書桌前,哆哆嗦嗦地坐下,正正經經地拿起筆,想了想,舔了舔毛筆,然後下筆。
親愛的沈墨白,我也很想你。
寫到這裏,林錦七看了看,左右不對,這明明不是她心裏所想的,她想的明明是,惡魔沈墨白,我一點兒也不像你。
可是,林錦七誰都不怕,唯獨怕沈墨白,所以,她絕對沒有膽子這樣寫。
然後,林錦七歪著腦袋想了想,呼了口氣,披在她身上的棉被歪歪扭扭地掉了一大半在地板上,林錦七仍然在思考。
終於,又重新下筆。
這次,林錦七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桃。
標誌:這是我想念你的心。
那顆心畫的大朵大朵的。林錦七還試圖說把心的中間塗滿紅色的胭脂,讓它看起來更加有說服力一些,可是,看到那脆弱的宣紙,不得不放棄了。
然後林錦七十分滿意地拿起那張宣紙,用力吹了吹,試圖吹幹那墨跡,笑了笑,甚是滿意地左右再看了看。
這下子,沈墨白那老狐狸不會生氣了吧?
相當滿意自己的作品,等那墨跡幹透了,才學著沈墨白的信紙那樣,小心地捆成一根細細的信管子,然後用原來的那條小小繩子綁好,拍拍小白鴿的腦袋,嘻嘻一笑,道:“你乖。”
然後拉開身上披著的棉被,走到窗前,開了窗,雙手捧著白鴿,往天上一放,小白鴿撲閃著翅膀,遠遠地飛走了。
那廂,蕭墨站在沈墨白的身邊,明顯感覺到這廝的氣場變得無比溫和,明明前一秒還因為一個下屬沒法跟蹤一件貪汙案臉色難看,後一秒,當小白鴿撲閃著白色的小翅膀,帶來一張塗滿黑色墨跡,字跡歪歪扭扭的信紙時,沈墨白原本十分難看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溫和,竟然還帶了幾分微笑。
蕭墨的腿兒顫了顫,吞了吞口水,“主上,那,靖州那知縣的貪汙案如何處理?”
沈墨白眼睛仍然看著那張塗鴉,眉眼柔和,倒不是前一秒那個煞星,溫文爾雅,輕輕開口,“傳津禦,徹底查辦此事。”
蕭墨諾了聲,退下去。
沈墨白這廂還看著那張圖紙,眉開眼笑,似是心情十分不錯,尤其是某女的一句謊話:親愛的沈墨白,我也很想念你。
這句話,怎麼看怎麼好看。
真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將那信紙對折,然後貼身藏起,嘴角微勾,這可是以後對付著小狐狸的好東西,要好好收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