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荃聞言笑容更大,額角的“奴”字似乎跳躍著興奮,“大樹麼,嗬嗬,夜子,你我不謀而合啊,我想做的就是一棵樹,高大茁壯,茂盛繁密,搖一搖,萬千葉動,顫一顫,盤根憾地。”
枝葉,錢財也,根莖,實力也。
“這正是夜子所追求的。”夜子恭恭敬敬的在她腳邊,跪了下去,他從不妄自菲薄,自以為前途無量,所以牧場內的卑賤生活,未曾磨滅他的個性和心智,千裏馬需伯樂識,他夜子,終於等到一個可以帶他高飛的主子。
金荃伸手攙他起來,黑亮的眸子看進他的眼內,似乎想要看穿他,夜子是聰明人,她自己也不笨,人的心思最難揣摩,稍不留意便會識人不明,可她也知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的道理,目前來看,夜子是可信的。
“吳小立和閻光還有用處,明日你找他們去牧場玩吧,玩的痛快點,我困了,先睡了。”金荃打了個哈欠,眯著的眼睛內光華一現。
“金上醫放心,牧場內玩的樂子可多著呢。”夜子拘了一禮,離開。
翌日,風輕雲淡。
那匹普通玄獸戰馬,在幾個名醫的治療下,性命無虞,北武王安頓一切,邀金荃動身趕往朝寧國京都胤城,麵聖,參加宮廷盛宴。
胤城,在連天牧場南方,距離並不遠,京都和軍事重地相鄰,方便守護皇宮,更方便皇上洞察北武王的一舉一動,權不外放,放也放在眼皮子底下,朝寧國的皇上看來並非庸才。
既是上京麵聖,浩浩蕩蕩帶大隊人馬,太過不妥,因此,隨行的僅有劉奕那個彪壯的男子,由此看來,北武王也不是個張揚招搖的傻瓜,城府之深,令金荃暗暗喟歎。
君與臣,兄與弟,到此等相互防範的份上,哪還有情誼?
“王爺,你的踏雪呢?”金荃跨上熟悉親切的普通馬匹,可算有點真實活著的感覺了,這不是玄獸,而是真真切切的馬,與地球上的所有馬一樣,體格健壯,毛發光亮,回頭再看看牧場內的玄獸,恍然有種隔世的錯覺。
“踏雪自由活動去了,不必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皇宮大內不許玄獸擅自出入,你的寵物看著不似普通動物,最好也別帶著。”北武王利索地騰飛上馬,神色與往常一樣,爽朗豪邁,看不出昨夜審問閻光後有沒有所得。
“白白這麼可愛,真舍不得離開他呢。”金荃撫摸著懷裏的白澤,小可憐的盯著北武王,弱弱說道:“王爺,我可不可以不去胤城?”
“皇上旨意,誰敢違背?走吧,進入皇宮前把白白放在宮外好了。”北武王一夾馬腹,率先行去。
跟隨在側的劉奕瞪了金荃一眼,對於上次的窩囊耿耿於懷,沒好氣地說道:“金上醫,請。”
“哎,我好害怕見到皇上呀,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皇上是個啥樣呢。”嘴上說著,雙腿卻一用力,追著北武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