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突然敲響,我按下躍躍欲試的感覺,開門和黑衣的侍者交談了一陣,才返回房間,告訴邑輝一貴,老板為他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請他去就餐。
對鏡自照的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才邁開長腿走了出去,姿勢優雅脊背挺直,宛如真正的貴族紳士,矜持自生,
貼身剪裁的黑色禮服不僅沒有拉低他的色調,反而讓他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發光體,讓那些與他照麵而過的男男女女紛紛呆滯不前,中了一種名為花癡的傳染病,而男人身後臉帶麵具的我,自然是被秒的存在感成了渣渣。
跟著邑輝一貴來到裝飾華麗的VIP單人餐廳,深紅色的桌布上擺放著精致誘人的晚餐,朦朧的燭光搖曳,增添了一股舒適優雅的氛圍,
看到我們,一個年紀很大的老管家立刻迎了上來,手裏捧著一瓶紅酒,態度慎重而又得體,
“這是老板特意為醫生而準備的,特級的Chateau
Margaux酒……”
話說完,我立刻自然的上前接過酒瓶,
“辛苦了,交給我吧。”
我的態度也是很得體的執事言行,隻不過倒讓老管家略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想到像我這樣連執事正裝都不穿,臉上還帶著麵具的人是邑輝一貴的執事,負責男人的衣食住行。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將酒瓶放到我手裏,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我嫻熟的將這瓶珍貴的紅酒打開,芬芳四溢,正準備給坐在主位上的銀發男人倒酒,長長的旋梯下麵卻突然傳來一片嘈雜,隱約間有個聲音在下麵焦急的解釋,
“no,no,I
have no
money!(不,不,我沒有錢!)”
倒酒的手一頓,我想我知道誰來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轉瞬即逝。三百多年的隱忍仿佛就是為了這一刻的相遇。
都築麻鬥,暗之末裔的第一主角。依靠翼戒偷渡進來的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各大主角麵前,而不用擔心被伊爾羅斯的光明神力自查發現,從而化為灰燼。
心情激動的顯然不止我一個,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邑輝一貴漫不經心的銀眸猛地一亮,嘴角的笑意纏綿得令我不忍直視,隻能為某個引起蛇精病興趣的主角默默的點個蠟。
男人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一堆黑衣保鏢糾纏詢問的深棕發青年,看著那雙美麗的紫眸露出欲哭無淚的無奈,嘴邊的笑意越發瘮人。
“把酒拿來。”
邑輝一貴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接伸出手,我暗歎的看了手中價值千金的紅酒一眼,堵上酒塞,恭謹的遞到男人手裏,
下一秒,酒瓶破空,精準直接的扔到了身穿白襯衫黑馬甲一身侍者服裝的紫眸青年的臉上,砸得他往後一坐,後腦勺也和堅硬的地麵親密接觸了一下,
而更神奇的是,碧綠的酒瓶居然還沒有破,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邊。
撐起身子的紫眸青年無辜的摸了摸後腦勺,又摸了摸被酒瓶砸中的前額,臉上忍耐的表情分外可憐兮兮,讓人心底微動,禁不住想要嗬護他或者,占有他。
尤其是在某個變態蛇精病看來,一定是□□可餐心癢難耐吧……
我不動聲色的瞥了邑輝一貴一眼,果然發現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喉結動了動,眼底的暗色翻湧,緩緩走下旋梯,對著那些怔住的保鏢低聲開口,
“He is my
friend.don't
do it for
him.(他是我的朋友,別對他動手。)”
打發了那些黑衣保鏢之後,男人才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紫眸青年,溫和的語氣中帶著寵溺的笑意,
“真是的,你老是這麼遲鈍,我丟的時候還預計你會閃開……”
“咦?”
紫眸青年下意識的抬頭,眼睛仿佛還沒有焦距,霧氣蒙蒙的分外勾人,
邑輝一貴扶著旋梯,一步一步的向青年走近,語氣曖昧不明,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忍不住對你出手……”
走到旋梯的最後一級,男人停下腳步,銀眸微彎,露出最為溫柔動人的笑容,裝飾作用的平光鏡襯得男人的臉褪去幾分邪魅,顯得溫文儒雅,白皙的耳垂上鑲嵌著圓潤的鮮紅色耳釘,低沉的聲音帶著無法抵擋的魅力,
“好久不見,都築桑……介意和我共進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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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紅的酒液如鮮血般倒入透明的酒杯中,妖嬈豔麗,倒完酒,我默默的退到一邊,完美詮釋著一個合格執事的舉止,
隔桌相對的兩個主角誰都沒有看我一眼,邑輝一貴微微眯起眼,看著對麵青年美麗的紫眸,低沉的聲音仿佛含著蜜糖,
“這酒的顏色和你的眼睛真相稱,嚐嚐吧……”
坐在對麵的青年眉眼俊秀,紫色的眼眸不複剛才的迷蒙,露出極端的戒備警惕,
“邑輝!你這次又準備幹什麼!”
“哦呀~這可真是令人傷心呢~難道都築桑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心,就連請你喝個酒也認為我別有所圖嗎?”
嘴上說著傷心,銀發男人的嘴邊卻一直勾起,顯然愉悅不已。
都築麻鬥皺了皺眉,經過那三個月的接觸,他知道對麵的邑輝一貴看似溫柔親切,實則危險無比,對男人溫柔的甜言蜜語無動於衷,他緊緊的盯著對麵的男人,語氣認真,
“不要再胡說了,你明知我問的是什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艘船上,你想在這艘船上做什麼?”
“嗬嗬~”
看著紫眸青年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邑輝一貴低低的笑了笑,才語氣輕鬆的回道,
“我可是一個真正的醫生呐,到這裏自然是給人看病……既然都築桑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是這艘船老板女兒的主治醫師。”
說完男人直直的盯著紫眸青年,過於蒼白的手在透明酒杯的邊緣磨蹭了一圈,然後緩緩向下移動,在光滑細長的酒托上上下□□著,手法情,色,曖昧,仿佛那隻手撫摸的不是酒杯,而是紫眸青年赤,裸的身體。
都築麻鬥顯然也感覺到了男人動作的不對勁,皺緊眉頭忍耐著動手的衝動,因為他們是為了調查某件事情而喬裝潛入的
,不能暴露自己死神的身份,勉強忽視男人侵略性十足的視線,他冷冷開口,
“不管怎麼樣,若是你想在這艘船上做什麼危險的事,這一次我一定會阻止你!”
說完他站起身,酒杯也沒碰,準備直接離開。
邑輝一貴鏡片後的銀眸劃過一絲暗芒,似乎並不介意青年的排斥,不緊不慢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鮮血般的酒液,才微微勾起嘴角,
“這麼和你相稱的酒不喝一口麼……這樣吧,都築桑要是喝了這杯酒的話,你們要調查的事情,我可以給你一些情報哦~”
“真的嗎?你知道些什麼?”
紫眸青年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語帶蠱惑的邪魅男人,語氣有些許鬆動,
“當然是真的,我和這艘船上的老板很熟,可能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哦~”
男人聲音低沉醉人,宛如惡魔的低語,滿滿溢出的都是邪惡的氣息,偏偏卻讓人不得不信,
身穿黑色侍者服的紫眸青年想了想,咬咬牙走到桌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多少喝酒經驗的他喝得太急,不小心嗆了一口酒,捂住嘴低咳了幾聲,俊秀的臉浮上一層紅暈,紫色的眼眸水汪汪的,純真中透著魔魅,讓人心裏發癢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