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時代的最強音,吹響了向四個現代化進軍的響亮號角。在群星燦爛的人民大會堂,數千名代表分組討論《政府工作報告》。代表們暢談了對中央提出四個現代化的宏偉藍圖的喜悅心情和努力實現的決心。科技界的代表討論得更為熱烈,一位代表說:“周總理在報告中轉引了毛主席說的‘人類的曆史就是一個不斷地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發展的曆史,’這段話講得非常準確,人類發展的曆史,無論是地球變遷、生物進化,還是天體演變等都有力地證明了這一點。我們的地質學家李四光同誌所創造的地質理論就是最好的證明。”另一位科學家接著說:
“中國人民應該有李四光同誌那樣的勇氣和毅力,敢於向所謂的,權威,們挑戰。他衝破某些外國的傳統地質理論,下大氣力,終於把中國的石油從地下請出來了。獨樹一幟的地質力學理論就是這樣創建的。”
時光老人的步子邁得太快了,轉眼又走過365天。年初李四光身覺不適,經醫院檢查,發現腹內左下邊有一腫塊,雖經全麵會診,但一時還確定不了腫塊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需要做血管造影。當李四光知道自己的病情後,向大夫提議說:
“我已是78歲的人了,如果得的是動脈瘤,做手術也很困難,我看就不用再費事了,還是自己注意養吧。”
大家一聽他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這麼大年紀了,又有心髒病和高血壓確實不宜再做大手術,采取保守療法,可能是最妥當的。
周總理得到李四光同誌可能患有動脈瘤的報告後,非常關切,曾通知有關部門立即減輕他的一些工作。但是,李四光可從沒放鬆自己的工作。無論是在汽車上或飯後的休息時間,他都抓緊加以利用。李四光同誌熱心工作,處處照顧別人,但是他自己的病情卻逐漸惡化了。北京醫院根據檢查結果,在向國務院打的報告中說:
目前李四光同誌血壓波動較大,有動脈硬化性心髒病、房性期前收縮及左髂動脈瘤。此瘤與I965年2月I9日初發現時比較,已有增大,由橢圓形腫塊發展成圓形腫塊,隨時可發生破裂或栓塞,預後不良。
根據病人目前身體情況,且年齡已78歲,我們建議應避免過於繁重的工作及過多的體力活動,以期減緩動脈瘤發展的過程。特此報告總理。這已經是處在十年浩劫的時期了。周總理接到報告後,在批示中指出,李四光同誌是我國有卓越貢獻的科學家,一定要注意妥善安排他的治療和減輕他的工作,並派專人到地質部傳達了這一批示,要求他們必須給李四光創造最好的治療條件,並禁止李四光參加當前的“運動”。
李四光聽到醫生們關於治療方案的意見後,向醫生說:
“我看即使手術成功,我也隻能多活幾年,可一旦手術後出現意外,變成殘廢,那不成了人民的累贅嗎?用保守療法寧可少活幾年,我還可以用這幾年時間盡量做些工作,所以,我認為不用手術了。”醫生把李四光不同意動手術的意見報告了國務院,周總理根據李四光的意見,最後決定采取保守療法,並明確布置萬一動脈瘤發生意外,應采取各種搶救措施。為保證他能得到更好的休息和精神上的寬慰,總理委托鄧穎超同誌前去探望李四光,轉達周總理對他的問候,這使李四光萬分感動。
“請您告訴總理和同誌們放心,黨和人民這樣關懷我,我一定養好病,隻要我活著,有一口氣,就要聽黨的話,把我的一切都獻給祖國。”李四光莊重地向鄧穎超和人民表示了自己的決心。後來,河北省邢台地區發生大地震。
當天周總理召開了有關人員討論震情和救災的緊急會議,李四光也參加了。總理向到會同誌們說:“這次地震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很大損失,同時也給我們提供了教訓。重要的問題是我們能不能預報地震,如果能預先知道地震時間,那就可以減少損失。”
與會的同誌聽了總理這段話,個個緊鎖雙眉,默默無語,都感到這是件棘手的事。因為地震預報在外國搞了好多年,至今還沒有解決,大家一時還提不出解決的辦法。地震預報工作是迫在眉睫的任務,難道地震真的不能預報嗎?從地質力學理論的觀點和已經占有的大量資料來看,是可以預報的。“作為國家的一名地質部門的負責人,我應首當其衝地來完成擺在麵前的這項任務。”李四光這樣想。
會議結束後,李四光馬上召集地質部的有關人員商量,決定派出技術人員火速奔赴邢台震區,細致觀察震情,掌握地震的實際情況。李四光又用電話與河北省地質局聯係,讓他們在震區隆堯縣的堯山先打一個1.6米的淺孔,安裝測定“地應力”的儀器。地震觀測儀器,精密度高,所以都由他親手設計、安裝、挑選,然後派人送往震區的。3月9日,也就是邢台地區大震的第二天,敬愛的周總理冒著頻繁不斷的餘震,前去災區視察和慰問。李四光雖然身在北京,但心早已飛向震區,和那裏的人民的心連在一起了。他整天守在電話機旁和派往災區的同誌及時聯係,了解和掌握震情,細心查閱震區堯山地應力站報來的數據和應力值變化曲線,周密分析和推測今後地震的發展趨勢。通過大量材料的分析,李四光憂慮地說:
“我很擔心,邢台地區還會有大地震的可能。”果然不出所料,3月22日邢台地區又發生一次強震。震後,周總理重返災區視察,向災區人民重申“自力更生,奮發圖強,發展生產,重建家園”的號召。周總理每走一處都囑咐當地人民要吸取以前的經驗教訓。要群策群力,為解決地震預報問題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