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如此告訴顧軒。
想到這裏,傾心低下頭。她疑惑,為什麼會想要知道這些?難不成……嘖嘖嘖,不過是出於女人的八卦心理罷了。
“上官,剛剛想跟你說的話。”傾心正坐,認真地看著上官默。
“當著外人的麵,直接說沒問題麼?”上官默故作羞澀狀,成功引得顧軒臉上微笑的表情一僵。
外人……
才兩年不見,上官默那張臉看起來越發欠揍了。顧軒捏了捏拳頭。
“又……又不是什麼秘密。”傾心無奈地說,沒有察覺到顧軒細微的變化。
“我想過了,沒有明確地告訴你我要做什麼,是我的過失,導致你這幾天一直跟著我浪費時間。我道歉。”傾心把懷裏的東西塞到上官默的手中,男子驚訝地發現這些東西看上去少,實際上卻頗有分量。
“你這幾天每天都準時出現,那麼我就要認為,你是真的要與心字樓合作籌辦秋祭了,對麼?”
“當然。”
“好。”傾心想了想,“那麼,既然是合作,就需要分工。對於臨夏城來說,上官默三個字絕對比我‘顧傾心’來得熟悉。所以你在前段時間就先負責樓中的布置和材料的購置,當然,還有商家的讚助也交給你。這些都是要在外麵來回跑的事,而你又是男子,自然做起來比我快。再者,憑你這張能把醜的說成天仙的嘴,還有……你這張也還算看得過去的臉,我想,大概是沒什麼問題的,對嗎?”
上官默沉默了片刻。
這麼麻煩……
“當然,你有什麼意見,也可以說?”
“能幫得上你就可以了。”上官默難得用正常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傾心一時竟不知應該如何回應,看看身邊的顧軒,再看看上官默:“謝……謝謝。”
“我就在心字樓裏負責祭祀的方麵,你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回來和我商量。因為……我們是夥伴。”女子眯著眼睛笑了笑,額前細碎的發絲偏到一邊。
上官默愣了片刻,低下頭,居然沒有說出什麼驚天動地又破壞氣氛的話來。
“說起夥伴——”顧軒突然插嘴,“傾心養的那兩隻狼怎樣了?”
女子一個莫名的眼神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它們怎樣了!
紅酥手,杏花酒,金線銀繡。紅綢撫摸著剛剛做好的繡品。她喜歡刺繡,喜歡針穿過布帛的感覺,喜歡做完刺繡之後,看著成品微笑的瞬間。
她原本是準備在秦王府的繡房裏一直待到她再也拿不動繡花針的。她喜歡那裏,那裏有總是很嚴厲的何姨,有不愛說話的紫蘇,有活潑的碧紗。
冬天,大家點著暖烘烘的爐子一邊聊天一邊刺繡,何姨會罵她們不專心;夏天幾個姑娘會齊齊坐在門前看雨;有一幅好畫大家會鬧哄哄地搶著做……
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座宅子的主人,楚驍,破壞了。從他帶走苑陽的那一刻開始,就回不去了。
所以她不會原諒他的。
從楚驍離開帝都已經兩年了。從她紅綢變成苑陽已經三年了。楚清揚楚太傅在這些時間裏,對待她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既不熟絡,也不冷淡。
小心地將修好的成品折好,放進櫃子裏,然後拿出一塊新的布料,穿針,引線,獨自一個人。
一個少女推門而入。正是青春年華,臉頰紅潤總是帶著笑容,精神十足的。
這是一直照顧她的是一個叫椿的小丫頭。紅綢本來不愛說話,加上她本能地排斥太傅府的一切,於是兩人的話也就一直局限在“夫人請吃東西。”“嗯。”和“夫人請休息。”“嗯”幾句。
小丫頭不是沒有嚐試過和紅綢聊天,但是紅綢冷淡的眼神讓她不敢再去試。
“夫人請吃東西。”
“嗯。”
然後小丫頭退下,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來似的說:“夫人,我聽他們說,公子馬上就要回來了。”看了看紅綢,發現這個夫人沒有反應,於是便自己退下了。
紅綢握著瓷碗的手緊了緊,將筷子送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