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那把槍吧或者借我五毛錢.
我要搭上北方的快車頭也不回
殺了誠實吧或者殺了愛情吧”
昏暗的燈光,奇怪的音樂,搖晃的紅酒杯。裝修不講究卻很有複古感覺的懷舊小酒吧從骨子裏透露著一種飽經滄桑的氛圍,似乎左小祖咒的音樂更被那些鬱鬱不得誌的偽藝術家們所接受。而此時聽這奇怪而又獨特的音樂津津有味的卻並不是一個借酒消愁的邋遢大叔。如果誰說他是邋遢大叔,一定會被打出一對熊貓眼。幹淨的白襯衣,幹淨的短發,更幹淨的卻是一雙白皙的手,一雙不停的在搖晃紅酒杯的手。但是他搖晃紅酒杯的時候卻並不優雅,如果誰說他動作很優雅也一定會被打出一雙熊貓眼。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他的動作是那麼僵硬,雙眼是那麼空洞。
如果可以,我想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如同歌中唱的一樣殺了愛情吧!
他不是邋遢大叔,但是的的確確是在買醉。買醉,當然是為了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少年不知愁滋味,除了愛情又哪裏會有什麼值得借酒消愁呢?
世界上有很多愛情,明明彼此相愛,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就是走不到一起。甚至自己都清楚的明白,連要在一起的奢求都不敢有,可是卻又明明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他們的確是彼此相愛的。
這世界有很多人,明明感情被標價的一文不值,可是他們卻又甘願赴死,前赴後繼如同最華麗的飛蛾撲火。有人笑他們傻,有人笑他們癡,可是又有人覺得他們很偉大,有人覺得他們很可愛。
這世界上有用女人換江山的範蠡,自然也不缺為美人烽火戲諸侯的情癡。不知道範蠡是不是犯蠢了,用自己的女人換了別人的江山。也不知道周幽王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大好的河山隻換了美人一笑。兩者的孰對孰錯,曆史早已打上標簽。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這樣的標榜也並不奇怪。其實歸根結底就是簡單的物質需求和精神需求的現實矛盾,江山是物質,愛情是精神。
其實這個問題爭論幾千年也不會有結果,畢竟哲學歸根結底也就是折磨人而已。但是這世界上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畢竟比那些為了金錢連靈魂也出賣給魔鬼的少那麼一點。所以輿論上為了女人放棄江山的自然也就淪落為胸無大誌。所以犯蠢這廝在幾千年的曆史上當了千百年的正麵典型,先國後家,除了統治者給予的政治目的,反正飽受讚譽千百年。而周幽王這孩子就比較可憐了,用自己家的財產自己家的仆人逗自己的女人笑了一次,稀裏糊塗仆人反叛了,自己家當也丟完了,小命也玩沒了,還被白白罵了幾千年。
楊奕不是範蠡,所以他沒有犯蠢,他不想用自己的女人去換什麼其它的東西,他的生命裏有她。他就什麼都不想要。可惜他有著周幽王的心,卻沒有周幽王的家底。所以麵包和水仙花二選一的時候,被他當作生命的愛情,隻能為現實讓路。一廂情願,是一個令人很尷尬,表現很逗比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