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樓內最大的貴賓房裏,臨窗台邊有凸出一塊陽台,坐在此處能俯視整個大廳,卻不會讓人察覺。
“昭陽,我們這樣子真的沒關係嗎?”
殷正華一邊避開那些伸過來拉扯他衣服粘過來的女人,一邊拉過旁邊朝著戲台上看的正起勁的妹妹低聲說道。
“哎呀!我的好哥哥,來都來了!你就安心的好好玩樂吧!你妹~咳咳……弟弟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勁呀?”
昭陽臉都不轉過來,隻是盯著那台中唱曲的女子看。
興趣高昂地一邊看一邊拍手高聲叫好。
“就是呀!公子,你都到這來了!就讓紅翠好好好伺候你吧!”
紅翠掩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倆位公子一看就是雛,長的如此俊美不凡,穿著又如此華貴,想來應該還是沒開過葷的。他那弟弟雖然也俊俏,隻是太過娘娘腔。而這位公子雖然俊美,但眉宇間卻自有一股男子氣度蘊含。
殷正華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們不需要你們服侍,有事情自會叫你們!”
“哎呀!公子,到這花樓來哪有不找姑娘陪酒的!來來來~我敬公子一杯。”紅翠一邊說一邊走到桌子邊上,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拿起剛剛放到桌上的酒杯倒滿。雙手拿起酒杯一步三搖的走到殷正華身邊。
殷正華看著她那用力扭著腰走過來的樣子,正想問她是不是腰扭到了!
卻聽紅翠“哎呀”一聲軟身倒在他的懷中。
隻見紅翠媚眼如絲,臉泛紅暈,一邊把手上的酒杯遞過去柔聲道:“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殷正華猛地一下站起來,用力把粘在身上的紅翠一把推開,咬著牙喝道:“滾出去!”
昭陽聽到自家哥哥的怒喝聲,不明所以的回頭看著被推倒在地,臉色青白交集的紅翠與站在一邊滿臉怒容的殷正華。
“沒聽到我哥說的話麼,還不全給我滾出去!”
昭陽板起臉對著另外一位女子說道。
紅翠被推倒在地,本想使潑耍賴。卻不想那看來娘娘腔地公子板著臉說話的樣子,身上自帶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曼延開來。想哭想鬧的話語硬是被噎在那喉嚨裏,看著昭陽呆呆地不敢出聲。
綠袖一看不對勁,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紅翠,向二位公子福了福身子。嬌聲說道:“紅翠姐姐多有冒犯二位公子,綠袖代姐姐給二位公子賠不是了!奴家與姐姐就不打擾二位公子的雅興,先行告退了。”
說完急急拉著紅翠退出門外,轉到樓梯口時,此刻紅翠才醒過神來。“嗷……”一嗓子叫起來,想反身再回去吵鬧。
綠袖用力扯住紅翠的手臂說道:“姐姐你好糊塗,這二位公子一看就是非富則貴的人,看那一身打扮就知。你怎可還想回去鬧事,如果讓媽媽知道你得罪了客人,少不了你一頓皮肉之苦。”
紅翠停下掙紮,恨恨啐道:“到青樓不找女人陪著,二位公子哥卻自個待在一起,怕不是一對兔兒爺吧!”
綠袖聞言臉色白了白,一手捂住紅翠的嘴,一邊朝四周看了看。
用力跺腳低聲喝道:“我的好姐姐,這裏可是京城,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如果你真不想活可別拉著妹妹我一起。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你難道都不清楚麼?”
說完暗歎一口氣,便拂袖而去。紅翠看到綠袖那神情心裏也不由的慌了起來,一邊追上去一邊喊道:“妹妹,妹妹等等我!姐姐知道錯了便是。”
金如流立在樓梯轉彎處,看著那兩位女子遠去,久久不出聲。
榮福站在公子後麵,大氣不敢出一下。
“榮福,你先回去,看看太子殿下還在不在府裏,快去快回。”
“是,公子。”
大廳內,座無虛席!
低聲交頭接耳的嗡嗡聲不絕於耳,各人都摩拳擦掌想一睹邀月樓第一頭牌素琴的芳容。京城誰人不知那素琴姑娘還未掛牌便被太傅大人包著不曾出來接客過,如今也不知什麼原因,素琴姑娘重新掛牌,各版本故事在坊間火熱流傳開來。
而最讓人信服的其中一個版本就是太傅大人有了新人忘舊愛,也叫一些惜花客為此憤憤不已。
所以今天晚上邀月樓內算是人滿為患。
戲台上彈著琵琶的女子一曲彈完,抬頭看了看台下並未有幾人認真在聽,眼中閃過一絲妒恨,起身抱起琵琶鞠躬退了下去!
燈光慢慢暗了下來,大廳內聲音也漸漸變小。
厚重的幕簾被緩緩拉起,幾聲琴音傳來,白幕後麵倒印出一個玲瓏身影端坐在琴前。
一群白衣飄飄臉上蒙著輕紗的女子隨著歌聲慢慢從白幕後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