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即使在這牢裏,即使這個昏暗的監牢裏。
牢裏麵的日子不像想的那麼簡單,手裏拿著易洪拿給自己的號衣,鞋子,還有一床薄薄的軍被,白子勝知道現在的這一切才是現實,自己也變成了蹲大牢的人了。
空曠的地方,腳步聲聽起來很大,白子勝看著易洪離開的背影,心裏麵卻突然多了幾分心慌。
一個黑乎乎的大漢對著白子勝大聲怪叫了一聲,看上去很有幾分詭異。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瞪著白子勝,齜牙咧嘴,審視白子勝的目光看上去更像是野獸而不是人類。
暴戾,白子勝想到的隻有這個詞語。
鐵柵欄透露出的信息是一種牢籠,也透露出一種危險。
白子勝看了一眼那瞪著自己的大漢一眼後,沒說話。
人生果然如夢,從重生到功成名就,自己經曆的事情也夠寫成一本書了。一路上死了多少人,一路踩著多少人,自己一步一步爬到了上麵去,可是現在不也到了這大牢裏蹲著。
世事無常,人生如棋。
白子勝小聲地喃喃道:“來如風雨,去似微塵,生活不過如此。”
白子勝剛走進牢房裏,看見那狹長的過道和兩邊拉通了的床,有的人坐在床上,有的躺著,有的坐著,姿勢各種各樣,有的抬起頭瞥了白子勝一眼,有的見易洪離開,趕緊從被子裏把還沒有抽完的香煙拿了出來,繼續抽。
有多少人,白子勝沒數,也難得數。
盡頭傳來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道:“犯什麼事兒進來的?”
不大的空間裏,這一句問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抬起了頭,看了看白子勝這個新人。
白子勝還沒開口說話,便被一旁的人撂倒,道:“老大問你話呢,犯愣做什麼?想挨打?”
白子勝冷眼看了那人一眼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怕自己身上的灰塵後,道:“別動手動腳的。”
一旁一個人,一拳打在白子勝的胸口,道:“媽的,不管你在外麵是什麼人,進來了這裏,就得守我們的規矩,打你又怎麼了?還敢不服氣?”
白子勝本來就不是一個好鬥的人,嘴角流出的血月流入嘴巴裏,刺激著白子勝的感官,血腥味很重,白子勝眯著眼,看了那人一眼,沒說話。
轉頭對著坐在裏麵的大漢道:“經濟犯罪。”
“具體點兒,老子不懂。”
白子勝吞了一口血水,說道:“卷款逃跑。”
“看來還是個有錢人。第一次進來?”大漢哈哈一笑,問白子勝道。
“是。”白子勝放下手中的東西點點頭說道。
“叫什麼名字?”
白子勝沉默了一會兒,道:“白子勝。”
“白子勝?我靠!”那人從昏暗的角落處走了出來,仔細地盯著白子勝的臉看來一會兒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白子勝看見人後,笑了道:“秦老大怎麼轉到這裏來了?”
剛剛打白子勝的小弟明顯抖了一下,眼睛在白子勝和秦老大之間不住的來回。
秦鵬訕訕地笑著道:“您這聲秦老大真是折煞我了。”
一聽秦鵬的這話,打了白子勝的小弟心裏更是怕了,連忙跪到了地上,祈求道:“我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白老大大人大量。”
“蔣二,你個混小子,還真敢動手啊?!白老板你也敢打,不要命了?”秦鵬一腳踢到蔣偉的身上,訕訕地對白子勝笑了笑。
白子勝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人,哼了一聲道:“看在秦老大的麵子上,這次就算了。”
“白老板這是?怎麼突然進來了?”秦鵬問道。
“很久以前的事兒,判了九個月,過陣子也就該出去了。”白子勝笑了笑,說道。
秦鵬奇怪,但是沒有多問。
白子勝是誰,自己很清楚!白子勝雖然不混黑道,可是黑道上隻要混得還不錯的就沒有不知道他的人,勝騰房地產公司的老總,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
其實秦鵬不知道,陳震被革職一年的事情,否則態度可能就不會這麼好了。
這秦鵬,白子勝其實也隻見過一次,是黑道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對於自己來說一般的人自己也難得去理會。
剛來的犯人一般都要‘過堂’,其實也就是為了整治新來的犯人,但是白子勝背景秦鵬清楚,可不敢來這麼一出。
白子勝躺在床上,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燈卻一直亮著,徹夜通明,光線雖然昏暗,但卻足夠讓人看清發生的事情了。
有秦鵬的關照,白子勝睡在了最裏麵,但是晚上依舊聞到了一股怪味,眉頭皺起。這樣的環境,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秦鵬關照白子勝也是有目的的,白子勝進來隻有九個月就要出去,以白子勝的神通廣大,給自己減幾年刑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自己把白子勝給唬好了,這出去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